夜色下,云扶月雪白的長裙隨著晚風微微飄動。
她蒼白到近乎病態的白皙面龐上緩緩涌上一絲微笑,視線落在云紫涵不斷發抖的身子上,聲音若有似無。
“我是誰,姐姐不該早有論斷了么?”
一句話落,云紫涵的身子抖得更加厲害,左右死死的握住長劍,右手握拳,尖銳的指甲全部刺破掌心。
“這怎么可能。”云紫涵喃喃自語,“怎么可能是你?為什么是你!”
說到最后,云紫涵高聲怒吼,死死的瞪著云扶月:“你為什么要對云家下手,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也是云家人。”
她早該想到的。
憑云晴涵那點本事,怎么可能在她的慢毒下活著,甚至還能站起來。
早在她下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云晴涵必死的結局,
她從沒想過云晴涵還能活著,而且還將同樣該死的云扶月的魂魄給救了下來。
云晴涵咬著牙,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唯獨剩下云晴涵那張病態的臉。
“你去死吧!”
身體里涌起一股巨力,云紫涵發瘋一般起身,舞著長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著云扶月的胸口捅去。
只要她死了……
只要云扶月死了,她仍然有辦法將云家救出來,仍然能回到云府做她的千金小姐,擁有厲晟親傳弟子的風光身份。
只要云扶月死了!
云紫涵前進的步子一頓,小腹一陣劇痛。她緩緩低頭,卻見到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收回,連帶著自己腹中噴出大量的鮮血。
眼角的余光隱約瞥見攝政王那張云淡風輕的臉。
“哐當——”
云紫涵手一抖,長劍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做什么,我還要跟她說話呢。”
看見云紫涵倒地,云扶月皺了皺眉,不滿的瞪了夜凌淵一眼,“我讓你來是跟著看戲的,不是讓你搗亂的。”
被莫名其妙的兇了一頓,夜凌淵眉毛抖了抖。
他看了眼云扶月,又看了眼不遠處憋笑的臨風,張了張口:“本王只是……”
“一邊站著去。”云扶月打斷他的話,將人推到后面,“你別過來了。”
夜凌淵一愣,看著云扶月不欲理會他的神情,不由有些郁悶。
“主子,您的手……”身后,臨風適時開口。
夜凌淵這才低頭,視線落在自己滿是鮮血的手掌上,手指微微動了動,眼底那點子溫情瞬時被惡心取代。
“臟。”
吐出一個字,男人轉身,走向院子里的水桶,慢斯條理的舀出一盆水,沖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
這一幕看著有些詭異,落在云紫涵眼底,卻是無盡的恥辱。
她吃力的捂住血流如注的小腹,冷笑一聲:“毀了云家,殺了我,現在你滿意了?”
她抬眼,看向身前白衣長裙的女人,似嘲諷,又似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