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云小姐,你們怎么來了?”
見到云扶月二人,老婦人放下手頭的東西,迎了上來。
這個老人也不是什么別的人,正是白天還被太妃提起的,曾經跟在太費身邊貼身侍候了十幾年的李嬤嬤。
“您不用起來,現下是在王府,也不需要您侍候什么人,您只管好好休息。”
云扶月松開夜凌淵的手,進了房間,打量著屋內的布置,視線掃了一圈,最后落在桌子上的東西,“這是……”
“哦,這是老奴閑來無事繡著玩的。”
李嬤嬤眼疾手快的走過去,拿走了桌面上繡了一半的圖樣,又隨手拿起兩個倒扣的茶杯,招呼夜凌淵坐下,一邊倒著茶水,聲音有些緊張。
“不知攝政王和云小姐晚上到訪是有何事?”
她這副做賊心虛的樣子,落在云扶月眼里,卻覺得有點好笑。
好笑過后,又涌起一陣淡淡的心酸。
云扶月搖了搖頭,從李嬤嬤手里拿回那個錦緞,纖細的手指磨砂著上面栩栩如生的圖案,道:“嬤嬤這是在給小寶做衣服吧?”
李嬤嬤倒水的手一僵,下意識的縮了縮手指。
“這真是我繡著玩的。”李嬤嬤干笑一聲,“云小姐想多了。”
“小寶是王爺的兒子,自然就是太妃的親外孫,嬤嬤跟在太妃身邊這么多年,對王爺從小多有照顧。從某些方面來說,小寶也可是說是您的孫子。”
云扶月將那繡了一半,但仍然能看出小孩子身段的衣物平放在桌面上,坦誠的看向李嬤嬤。
“王府里沒那么多死板的規矩,嬤嬤若是想去看小寶,隨時可以去,您刺繡的手藝比起繡房的那些繡娘也不遑多讓,您愿意為小寶做衣服,想來小寶也會很高興的。”
她的聲音淡淡的,沒什么架子,猶如在嘮家常,卻讓李嬤嬤的眼眶不自覺的發酸。
想當初云扶月初到夜王朝,李嬤嬤可是奉了太妃之命前往邊關,沒少為難云扶月,沒想到云扶月非但不記恨,竟然還說出如此一番話來。
“那孩子老奴曾經偷偷看過幾眼,跟王爺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李嬤嬤抹了把眼淚,聲音發顫,“我想著王爺小時候就愿意穿我做的衣服,一時手癢,就按照小少爺的尺寸又做了一件。”
云扶月倒是不知道夜凌淵小時候還穿過李嬤嬤做的衣服,當下有些好笑的看向那人,正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小寶上午跟南門將軍習武,下午去學堂讀書,嬤嬤若是想見他,挑著時間過去就行。”
簡單說了幾句小寶的事,云扶月直入正題,唇角的笑容微微收斂,“此次前來,主要是想問問嬤嬤關于太妃的事。”
李嬤嬤一愣,急忙道:“太妃娘娘怎么了,她可是出事了?”
云扶月搖搖頭,示意李嬤嬤先別急,略一沉吟,將今日在安寧宮和太妃見面的細節說了一遍。
隨著她的話,李嬤嬤陷入了沉默,眉頭緊鎖。
又過了一會,李嬤嬤才開口:“太妃娘娘從不喜歡濃厚的香味,更沒什么興趣讀那勞什子的佛經,她這么做,一定有特殊的用意。”
這也是云扶月想問的:“那依您看,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話至此,李嬤嬤的眉頭越來越皺,聯想到太妃無緣無故將她派去收拾產業,又遭到追殺。她看了眼夜凌淵,略一猶豫,還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