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著聞人君的面,藝卷珠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也不過是在心里吐槽兩句。
樹下,聞人君抖了抖身上的落葉,隱晦的掃了一眼亮著眼睛不斷打量自己的藝卷珠,對著云扶月道:“云小姐方才在書房有所隱瞞,想也是有事與我單獨商議。”
聞言,云扶月笑了笑,緩緩點頭,心里對聞人君又高看了一眼。
剛剛在書房,她雖欲言又止,但自問面上可是沒有任何多余的表現的,即便如此,聞人君也能準確的猜出她心中所想,足以表明此人的不簡單。
“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和云小姐商議。”聞人君的語氣微微放緩,視線輕飄飄的落在了藝卷珠身上,似乎是在猶豫,“這位隱族的小姐……”
“無妨,隱族是隱族,她是她,她不會亂說的。”云扶月對著藝卷珠使了個眼色。
藝卷珠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經過云扶月這么一說,才算是明白聞人君話中的深意,原來他把她當成那種碎嘴子人了。
藝卷珠的心里一下子涌起一股邪火,張嘴就想罵人。
不過話到嘴邊,她到底是忍住了,只是惡狠狠的瞪著他:“你怕本小姐告密,本小姐還不屑于聽呢,你們慢慢說。”
她沒等云扶月和聞人君再說話,輕哼一聲,步子飛快的朝前走去,幾次眨眼的時間就消失在小路盡頭。
聞人君愣了愣,好一會,才無奈的道:“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云扶月聳聳肩:“她脾氣是……火爆了一點,沒事。”
她對著聞人君擺出一個“請”的手勢:“先生跟我來。”
兩人一路去了融雪廳。
至于關上房門后具體說了什么,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翌日開始,京城里的人流量明顯增長了數倍。
夜王朝是中原勢力最龐大,最強盛的國家,是以皇帝的壽辰每每都要大辦,為的就是給各國一個光明正大進京交流的機會,同時也是展示國力,促進邊境商貿交易的好時機。
層層復雜的目的下來,給皇帝過生日這個最基本的目的,倒是成了最末端的原因了。
眾多因素疊加下,原本平靜的京城不斷有著各國使臣進入,越靠近壽辰之日,京中的暗潮就越是洶涌。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皇帝的壽辰的日子,終于來到。
紫宸殿內人潮涌動。
作為耀陽的鎮北侯,也作為攝政王府的女主人,云扶月早早的進了宮。
因著時辰還未到的緣故,殿內除了各個大臣以及女眷外,并沒有什么云扶月的熟人。
不過饒是如此,一路跟各個官員大臣等打招呼下來,云扶月還是有些口干舌燥。
就在云扶月暗暗走神之際,藝卷珠的聲音忽而響起:“你看那邊。”
云扶月喝茶的手一頓,順著藝卷珠的視線看去。
殿內迎面進來一男一女,男人身著白衣長袍,背后背著一把長劍,容顏還算清秀,唯獨面龐僵硬了些,看不出什么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