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皺了皺眉。
她沒想到太妃竟然真的要放了藝憐。
藝興業大喜:“多謝太妃饒命!”
他看向門口的藝憐,道:“憐兒,還不謝過太妃,”
對上父親的目光,藝憐身子一顫,心里升起一股不可置信,雙膝跪地,給太妃重重的磕了個頭:“多謝太妃娘娘。”
太妃平靜的看著眼前的藝憐,任由她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響頭,淡淡道:“哀家放了你,是看在隱族的面子上,至于你……以后不得再回京城,否則哀家決不輕饒。”
“娘娘的恩情隱族記得了。”藝興業鄭重的抱拳,“明日我會親自帶人備厚禮進宮答謝您。”
太妃微微點頭。
藝興業帶著藝憐退了下去。
一直到隱族一行人走遠,云扶月還沒反應過來。
就這么草率的……將人放走了?
這根本不符合太妃的作風。
云扶月抿了抿唇,剛要開口,太妃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怎么,覺得哀家做得不對?”
說著,太妃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屋內的守衛依言退下。
一時間,房間內只剩下云扶月三人。
“說實話,我覺得娘娘的做法不對。”最后一人退下,云扶月才緩緩開口,語出驚人,“若我是您,那么現在的藝憐就已經死了。”
任由這么一個心懷殺意的人離去,豈不是相當于當虎歸山,后患無窮。
太妃微微一笑,看著云扶月的目光里帶了幾分滿意,又帶了些許難以捉摸透的情緒:“你說的沒錯,哀家身邊容不得異心之人。”
頓了頓,太妃笑著轉身,走到床邊,打量著王嬤嬤的慘狀:“這背叛之人,最不能信,哀家留著她,也不過是暫時有用罷了。”
云扶月應了一聲。
看樣子,從太妃召藝憐和他們一起入宮起,這個位高權重的女人就已經盤算好了一切。
利用藝憐之手除掉心懷二心的王嬤嬤,而后又讓隱族承了皇室的情,可謂是一舉兩得。
“天色已晚,你們先回去吧。”太妃緊了緊身上的斗篷,“這房間里血腥味太重,哀家去前殿睡一會兒。”
臨著走過云扶月與夜凌淵的身邊,太妃步子微頓,直直的看著二人:“過幾日你們成婚,哀家有份大禮要送予你。”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云扶月身上。
云扶月一愣。
太妃卻已經走遠。
這幅神秘的樣子,倒是讓云扶月有些哭笑不得。
宮里出了這樣的事,整個安寧宮都無甚睡意,云扶月與夜凌淵一同回到房間。
“你覺得太妃所說的大禮是什么?”
進了房門,云扶月踢掉鞋子,軟踏踏的椅在床榻上,看向夜凌淵:“難道是太上皇的人頭?”
夜凌淵替她理了理發絲,低聲道:“別胡說。”
云扶月撇撇嘴,沒理他。
她可不覺得自己是在胡說,如果真給太妃機會,依照這個女人的狠辣勁,很有可能用刀子生生將太上皇的頭割下來。
“看來太妃比我想的要聰明。”云扶月在床上滾了一圈,順勢滾進男人懷里,小臉貼著他的胸膛,“我剛看見床上的血時候,可是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