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游寒錦一身黑色長衣,目露諷刺,盯著眼前的女人,就像在看一條垂死掙扎的牲畜。
“一個被太妃下了通緝令的狗,也敢跟本宮叫囂?”
“啪”的一聲,游寒錦又是一巴掌甩在藝憐身上。
“跟本宮談合作,你還不夠格。”
藝憐死死的咬著牙,壓抑著眼里猩紅的不甘心:“難道你就想眼睜睜的看著云扶月嫁給夜凌淵么?”
游寒錦的臉色陰沉下來,身上散發出冰冷的寒意。
對上他那雙陰森森的眸子,藝憐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臉上火辣辣的痛感還在提醒著她,眼前這個男人是多么的不講道理,高傲,無知,甚至可笑。
難道他以為僅憑他的能耐,能玩過攝政王?
更別提攝政王身后還有個陰險狡詐的云扶月!
“你在這慢慢玩吧,我不奉陪了。”藝憐從地上爬起來,隱晦而怨毒的掃了游寒錦一眼,“你不愿合作,自有人愿意合作,告辭。”
話落,她大步往外走去,步子越來越快。
畢竟身后這人陰晴不定,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犯病,那一身蠱蟲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當初在隱族他就敢對藝卷珠下死手,更何況是此時此地面對他了。
藝憐第一次覺得自己蠢,竟然會走投無路想與虎謀皮。
瞧著她急匆匆的背影,游寒錦不屑的笑了笑,沒有理會藝憐,在首位上坐了下來,臉色陰沉,也不知在想什么。
藝憐一路出了正房,打算往府外走。
只不過臨著出門前,她有些猶豫的立在原地。
太妃警告過她,不許她出現在京城,若是現在出去,碰上了守夜人,很有可能被認出來。
藝憐猶豫的空隙,忽的聽見不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這聲音不大,在黑夜中需要凝神才能聽清。
“什么聲音?”她低聲喃喃了幾句,步子一轉,忍不住順著聲音傳出的方向走去。
一連走過兩條小路,藝憐停在了一間偏僻簡陋的房門口。
站在這里,那道呻吟聲才清晰起來。
這分明是女人的痛呼聲。
藝憐皺了皺眉,四下看了看,見無人后,輕輕推開了門。
待得看清房間內的情形后,藝憐的瞳孔猛地一縮,控制不住的扶著墻開始干嘔。
眼前的場景已經不能用惡心來形容了。
少女赤身裸體的被鎖在床上,渾身都是鞭傷。
而在她的傷口上,密密麻麻的漆黑的甲殼蟲吸附在上,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這些蟲子……竟然在以她的血肉為食!
藝憐看見少女的同時,少女也看見了她。
那本虛弱無力,痛苦呻吟的少女像是見到了希望,劇烈的掙扎起來。
掙扎間,藝憐看清了她的臉。
許婉儀……
竟然是被皇帝賜婚給游寒錦為妃的許婉儀……
游寒錦怎么敢這么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