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匕首劃破肌膚,鮮紅溫熱的血噴涌而出。
場上幾人都是一愣。
云扶月眼都不眨的從陳安年身后的馬車內掏出一個牛皮水袋,將里面的水倒光,而后將手腕印了上去。
血,順流而下。
“你在做什么!”陳安年反應過來,一步上前,抓住了云扶月的手腕,想制止她的動作,“你瘋了么?”
他的手碰到她的皮膚,云扶月才驚覺此人的身體竟是一點溫度也沒有。
冷得像塊冰。
云扶月用內力輕而易舉的振開了陳安年的手。
很快,鮮血在水袋中鋪了小半袋,云扶月手腕的傷口也開始慢慢凝固。
云扶月冷冷的勾唇,手起刀落,那還未完全凝結的血管壁又再度炸開,更多的血噴涌流出,落入牛皮水袋中。
陳安年的眼底浮現一絲怒氣:“月兒!”
“我不想欠你什么,陳安年。”云扶月靜靜的看著他,“你幫我搞定軒轅氏的援兵,我也不會讓你真的因內傷而死。”
頓了頓,云扶月調動內力,擠壓著傷口處的血管,令血流的更快。
“我不需要你的血,快停下。”陳安年眉頭緊鎖,“我幫你,就只是單純的想幫你,不需要你的回報。”
“我說過,不想欠你什么。”云扶月搖了搖頭。
此時,她的血已經幾乎流出了一小半,將手中巨大的牛皮水袋裝的沉甸甸的。
云扶月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一直到裝滿整個水袋,她才蓋上蓋子,維持住有些虛浮的步子,一步步的走到陳安年身前,將水袋遞給他。
“我的血與玉經珠的效果是相同的,雖然減淡了些,可總歸能幫你恢復舊傷重塑經脈。”云扶月舔了舔干澀的唇,覺得頭有些發暈,這是失血過多的癥狀。
頓了頓,云扶月才繼續:“用這血不斷的熬制濃縮,最后與湯藥混成一小碗,可保你性命無憂。”
說到此處,云扶月不得不暫停,恢復了一會體力。
“月兒。”陳安年想扶著她。
云扶月適時后退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以后……每隔半年,你可以來攝政王府找我,我會將血給你。”云扶月緩緩道,“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年,你的內傷就會好轉,直直痊愈。”
說到最后,云扶月緊緊的盯著陳安年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陳安年,我不欠你什么了。”
話音落下,她推開陳安年,大步的,倔強的朝著來路而去。
再也沒有回頭。
一直到云扶月消失在路盡頭,陳安年還固執的望著她離開的方向。
“主人,我們該回去了。”翼歸小心翼翼的開口,“陳家那邊……似乎因為您許諾軒轅氏而很不滿。”
陳安年回身,冷冷的笑了笑:“這些老東西頑固太久了,也該讓他們知道知道,現在的陳家是誰做主。”
最后看了眼云扶月消失的方向,陳安年轉身,聲音傳來:“馬上傳信,召開家族會議,我會讓他們一個一個的點頭。”
從軒轅氏的山腳一路到了小鎮里,云扶月在同一間客棧修整了一天,將因為失血而虛弱的身子調理好,而后騎上馬,一路朝著夜王朝的跑去。
一連急行了數日,眼前才出現了一個不大的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