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擺在眼前,這位病人就是人證。柳神醫雖然不在朝做官,但也受人尊敬。王妃這樣做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等我回宮稟報太上皇再做定奪。”
李英三言兩語就想把事情鬧大,臨風還想再跟他爭辯,云扶月卻冷淡的勾了勾唇角。
“照你這么說,出錢賄賂之人就該定罪了?”
不知為何,李英總覺得云扶月現在笑的有點滲人,可事實擺在眼前,他太想把云扶月踩在腳下,于是毫不猶豫的點頭。
“對,應該重重責罰。”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云扶月哼笑一聲,隨手一抬,將剛才那個瓷瓶打開,在病人眼前一揮。
幾根肉眼幾乎看不到的線蟲爭先恐后的涌進那人的眼里,病人口中頓時爆發出一聲哀號,雙手握成爪,捂著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又看不到了?”
他雙腿一曲,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地上,爬到云扶月的腳邊,拽著她的衣裙就開始哭嚎著求饒。
“我錯了,王妃,求求你,求求你把我的眼睛治好,我已經瞎了十幾年了。”
云扶月的表情絲毫不為所動,冷冷的看著那人跪在自己腳下求饒。
“現在知道錯了,剛才你污蔑我時可是振振有詞。”
“不,都是我鬼迷心竅,是柳神醫的師弟給我錢讓我污蔑您的,我說的那些話全是他指使的。”
病人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臺側,厲晟站在那里,眼神陰毒看著跪在云扶月腳下的男人。
他的手在寬大的袖口下握成拳,發出幾聲咔噠聲響。
“你居然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簡直是有辱師門。”
柳神醫一張臉青紅難辨,特別是他看到不少人看他的目光都帶著異常,顯然是將他當成了幕后主治。
他活了這么多年,何時受過這種折辱,頓覺顏面無光,三兩步走過去,拽著厲晟的衣領,就把人領到云扶月眼前。
“給王妃道歉,我神醫一脈不養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王妃,這人我絕不會輕饒,今天我就把他逐出師門。”
厲晟雖然不甘心,但頂著一張人皮面具也無所畏懼,正準備道個歉直接抽身,人群后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慢著。”
所有人都驚詫的朝后看去,圍觀的百姓自動往兩邊散開,讓出一條路,夜凌淵出現在盡頭,一步步走了過來。
臺上的厲晟看到他,差點懷疑自己的眼睛,旁邊的李英也嚇得腿軟,舍攝政王怎么會突然醒了!
夜凌淵的視線直直落在臺上的云扶月,見她眼角微微泛起的紅,心軟成了一片。兩人也算是久別重逢,明明有千萬情話可訴,卻都不適合眼下的情況。
他一步步走到她身邊,細長的手指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辛苦了。”
云扶月把一雙眼睛都彎成了月牙,澄清的眸子里清晰的映出男人的身影:“沒事!解決幾個病人而已,很輕松。”
夜凌淵稍稍用了些力揉搓著掌心里的溫暖,這才不舍的把眼神移到厲晟的身上,眼里的溫情頓時轉為狠厲。
“柳神醫,今天這人恐怕不能交給你處置了,因為他并不是你的師弟。”
夜凌淵的出現本就讓人驚訝,現在聽到這話,臺下的人更是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