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
面前幾步遠站著的夜凌淵突然皺眉出聲,云扶月微微一愣,朝他看去,卻發現夜凌淵臉色十分難看。
“怎么了?”
翼歸唇角邊勾著一絲玩味的笑,出聲打斷了他們二人:“這是我們主上特意為姑娘搜尋來的藥材,他聽說京城爆發了時疫,這些東西姑娘應該用的到,特意交代我們運送過來的。”
云扶月聽到這話,沒忍住,看了一眼那足足裝了好幾輛車的藥材,沉默了一瞬。
她正出神,一旁的夜凌淵冷哼一聲,驀然開口:“告訴他,這些東西本王的王妃不需要。”
他轉頭對云扶月道:“我已經派人去各處收集藥材,明天一早就能送來。”
云扶月察覺出了夜凌淵對陳安年的淡淡敵意,陳安年并沒有親自把東西送過來,就說明他的身體已然不足以支撐他走動。
上次被夜凌淵從地下機關中救出之后,云扶月偶爾會想到陳安年的身體,想到那天他咳的連腰都直不起來,卻還是固執的擋在她身前的模樣。
思及此,她還是問了一句:“你們主上……他身體怎么樣了?”
云扶月看著翼歸,并沒有注意到自己這話說出口之后,旁邊夜凌淵一瞬間暗下來的神色。
翼歸那雙靈動的眸子中難得出現幾分愁色:“姑娘醫術高明,應當知道,上次從機關被救出來之后,主上身體的情況急轉直下,現在已經臥床不起了。”
云扶月輕輕嘆了口氣,從懷里摸出一個瓶子來,隔著警戒線扔給翼歸:“這里面是我近日調配的藥,吃下去應當能讓他好受些,就算作是這些藥材的回禮,替我謝謝他。”
“謝姑娘好意。”
翼歸話是對云扶月說的,眼角余光卻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夜凌淵,這才轉身帶著人離開,只留下了那幾輛裝滿藥材的車。
“臨風,讓人把這些東西拉回去交給柳神醫。”
“是。”
臨風轉身去叫人,警戒線處除了幾個侍衛就只剩下云扶月跟夜凌淵兩個人,只是他們兩人中間還橫著那一道無法跨越的隔離線。
“這里危險,解藥我已經在研制了,這時疫來的蹊蹺,恐怕不是意外那么簡單,我懷疑是中毒。”
“我要見你。”
云扶月正在匯報著自己這邊的情況,卻被夜凌淵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冷不丁給打斷。她在夜色中不解的眨眨眼,問道:“這不是見到了?”
夜凌淵卻只是搖頭,又上前一步,幾乎貼近了警戒線。
云扶月早先就對這里的侍衛交代過,沒有自己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出入。所以盡管是攝政王親臨,也始終沒有踏進過這一步。
看他靠近,云扶月幾乎是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一雙柳葉眉跟著皺了起來:“這里危險,你不能進來。”
“可你不會中毒。”
“我每日跟那些病人待在一起,身上不一定會不會攜帶病菌,總之為了以防萬一,這段時間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