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都過去一一看過,發現這些支流的水里都含毒,下毒的位置應該是更上游的地方。
但他們并沒有繼續找下去,此刻天色暗了下來,樹林里也比白天靜了不少。
鳥叫的聲音從遙遠的樹頂傳來,茂密的樹葉遮住了天光,連月亮都被遮得七七八八。
環河周圍駐扎的軍隊點起了火把,一路蜿蜒向下,夜色中的暖黃色光亮每隔一段距離就亮起一處,看上去還有幾分浪漫。
此刻的云扶月卻沒心情欣賞這些。她憑著記憶,蹲下身在一旁的泥土地上,用樹枝畫出一道道線條。
“我怎么越看越覺得這里的地形有些眼熟。”
“是么?”
夜凌淵站在她身邊,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地圖,并不覺得曾在哪里見過。
云扶月一時也想不起,看到天色暗了下來,索性也不再去想,拍拍手站起身,用腳踩亂了剛才畫出的地圖。
“走吧,去會會那些堅持不懈來做法的神仙。”
云扶月的腳步在這樣暗的夜色中無比輕快,利落地走在前面,夜凌淵在她身后笑著抬腳跟上。
兩人來到白天發現標記處的地點,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讓臨風帶著人守在了更遠處的地方,靜悄悄的埋伏著。
夜晚的山里溫度有些低,云扶月身上單薄的衣裙并不能抵御這樣的溫度,好在她有內力,不會覺得冷。
可一旁的夜凌淵還是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罩在了她的身上。
云扶月緊了緊披風,沒有推辭,轉頭沖他笑了笑,全神貫注地盯著標志的方向。
深夜,周圍萬籟俱寂,他們已經分不清是什么時辰,又在這里等了多久。
一直到云扶月都懷疑那些人今天還會不會來時,終于聽到遠處的地方傳來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腳步聲。
云扶月一瞬間緊張起來,秉住了呼吸盯著那處,終于見到了一個人影走近。
那人很謹慎,觀察了一下四周,等了一會兒才來到河水旁不遠處,確認這里沒人后,轉頭吹了兩聲口哨,接著有更多的人冒了出來。
那些人大多都是普通百姓,一個個手里都拎著個小籃子,里面擺滿東西,看不清是什么,鬼鬼祟祟的來到河邊。
“大家聽我說,動靜一定要小,小心引來官兵。把各自的紙船準備好,待會兒我做完法事就可以放到河里去。”
“好嘞。”
“都聽您的。”
周圍的百姓附和著紛紛開始做準備,從隨身攜帶的籃子里拿出各自的紙船。
這是一段冗長的作息,那男人口中念念有詞,手里還拿著一串不知什么材質做成的佛珠,上躥下跳的舞了好一會兒。
借著這陣動靜,云扶月也跟夜凌淵小聲交談了起來。
“哎,你看這個男人,自己站的位置離環河那么遠,剛才說了半天都沒敢靠近,分明是知道這河水有毒不敢靠近。”
“他就是我們一直在查的那個做紙船的人。”
“咱該出手了吧,等會兒他這法事做完,那些無辜的百姓可就都要去碰水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