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并不擴散,反而聚攏到一處,最終變成了兩顆散發著淡淡金光的絕世寶珠。
緊接著,兩顆寶珠在無人撿拾的情況下,居然騰空而起,跟隨著同樣無人操持的銅鏡一起,朝著鐘文離開的方向緩緩飛去,很快便隱沒在山林之間。
……
“咱們運氣不錯。”
鐘文身形緩緩下沉,最終飄落在一座紅色的小亭子跟前,愉快地說道,“這山中竟然有座亭子,正好可以避雨。”
始終躺在他懷里的江語詩微微抬起螓首,瞥了一眼面前的小亭子,秀眉微蹙,有些不滿道:“這么小的亭子,頂上還破了好多個洞洞,如何能夠擋雨?”
倒也并非她故意挑刺,亭子的面積還不夠五個人立足,不過是四根破舊的紅色柱子支撐著一個千瘡百孔的尖頂,真要拿來躲雨還是御寒,都可謂是形同虛設,起不到半點作用。
“有這幾根柱子便足夠了。”鐘文微微一笑,成竹在胸道,“剩下的,就交給我罷!”
他快步進入亭中,左手向下滑動數寸,攬在了江語詩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上,承擔下她的全身重量,騰出來的右手“唰唰唰”一通揮舞,動作猶如說唱歌手一般。
不過短短數十個呼吸之間,原本“屋漏無干處,雨腳未斷絕”的破陋亭子,竟然被從上到下用布條遮擋得嚴嚴實實,遠遠望去,好似蒙古包一般。
整個過程中,他的一條左臂始終貪婪地纏在江語詩腰間,絲毫沒有放手的念頭。
而在戰場上殺伐果斷,巾幗不讓須眉的江大小姐此時卻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小姐一般,毫不抗拒,任由他摟摟抱抱,上下其手。
“這是……毛毯?”
她就像一個掛件般吊在鐘文身上,美眸好奇地打量著包裹住亭子的材料,“你出門在外,帶這么多毛毯做什么?”
原來為了將破敗不堪的小亭子改造成“蒙古包”,鐘文竟是耗費了四五條毛毯,花花綠綠,顏色各異,搭配絕對稱不上協調。
“萬一要在荒山野嶺里過夜,這毛毯自然得日日更換。”鐘文振振有詞道,“若是每天都睡同一條,豈不是會生蟲?這就叫做未雨綢繆,算無遺策。”
“幾條毯子罷了,把你得意的!”江語詩被逗得“噗嗤”一笑,小手在他胸口輕輕拍打了一下。
其實以鐘文此刻的修為,即便是獨自踏空而行,世間也罕有一日之內無法抵達的地方,之所以帶上這許多毛毯,不過是因為當初與上官君怡二人被困林間山洞,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每日勤于“人體運動”,擔心再碰到類似的野外生存場景,才特意多備了一些。
若是讓沈小婉知道他為了這么荒唐的理由,在戒指里塞了許多雜七雜八的無用之物,卻讓她背著小山一般的必需品,也不知小姑娘心中究竟會作何感想。
“請罷!”鐘文嘻嘻一笑,終于戀戀不舍地松開了環在江語詩腰間的臂膀,“江大小姐!”
這大約是他第一次沒有用“傻妞”來稱呼江語詩,卻惹來了對方異樣的白眼。
兩人一前一后鉆進“蒙古包”里,江語詩口中不覺發出一聲驚呼。
只見原本被雨水打濕的地面上,竟也壘起了兩層厚厚的毛毯,上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小木桌,一個中等大小的水罐,罐頭下面用靈紋盤生著火。
再看木桌上頭,茶壺茶杯,零食點心,竟是應有盡有,琳瑯滿目。
“你還真是會享受。”江語詩望著眼前的小資景象,不覺輕聲感慨道,“定然不適合軍伍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