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好端端的晚餐,在紀淮北冷著臉,不向任何人打招呼離開而結束。
木清害怕紀淮北復返回來,將所有真相說出。不敢多逗留,說了句有急事先離開,也跟著頭也不回離開紀家。
一連兩人都走了,紀老爺和紀老太爺面面相覷,人雖老,但心還精著。
他們意識到這對小情侶不僅僅是吵架那么簡單,甚至還有許多他們不知道的實情。
紀老爺沉思著,見紀小卉從樓上下來,神情已然沒有先前的愉快。
“小卉,你老實說,你有沒有插手淮北和小清的事?”
突如被詢問,紀小卉眼里出現慌亂。連忙解釋,掩飾自己的心虛。
“爸,你在說什么呢,我是這樣子的人嗎?而且,淮北和小清兩人的戀情我是很贊同的,你看她身上的衣服、服飾······這些都是我一個人在操心辦理。如果我不喜歡她,何必做這么多,直接安排管家去處理就好了。”
跟木棉比起來,木清只是更合適,但也僅僅是合適而已,談不上喜歡。
她就是自己用來擋住紀家人知道木棉存在的擋箭牌。
只要有木清在,家里的兩位老太爺就不會知道弟弟跟木棉的關系。
紀小卉的那番話,不加掩飾表達自己的情緒,紀老爺便知曉她話里有幾分真實性。
幽幽嘆了口氣,揮手讓她先出去。“今晚人都走了,這頓團圓飯也就沒有什么意義了。你早點回去吧。”
紀小卉點頭,重要的人都走了,吃也吃不下了,便拎包離開。
紀老太爺瞧著紀小卉背影,透過纖弱身姿似乎能看到那背后主人公的倔強、堅韌。
想起了從小缺少父愛的孫孫子,長姐如母的大孫女。老人家不禁老淚縱橫,“真是苦了這個孩子了,一直都是她照顧弟弟妹妹,勞心勞力,不求任何回報。”
紀老爺輕拍他的背,安撫著對方,語氣有些擔憂,“爸,別想這些了,再怎么艱難,都過去了。這些孩子也都長大了,你一定會看到淮北結婚生子的。”
話是這么說,當天晚上,紀老太爺還是住進了醫院。
紀小卉封鎖了紀老太爺住進醫院的事,只秘密招了木清回來,留她獨自守在醫院,陪著紀老太爺。
紀淮北時常跑去帝都外語大學女生宿舍樓下,一個晚上、一包煙、一瓶酒、一場雨后春筍般的思念。
縱使郎有意,可天不遂人意,依舊空等一場。
他沒有等到思念的人。
這邊,安迷離偷偷派人查木棉在波蘭國那邊的情況,得到幾次傳來的信息,都是一切平安,也就放寬心,不再派人打聽。
從此,似乎在帝都,也就只有夏子言這個朋友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安迷離舉起手中的高腳杯,向懸掛在高空的圓月敬了敬。
清冷的嗓音低吟,“前程似錦,平安順遂。”
暮流辭推開陽臺落地窗,就聽到傷感又充滿人文氣息的句子,挑眉,笑容有些邪氣。
“小騙子,今晚的你咋那么有情調呢~”
聽到騷里騷氣的"小騙子"一詞,安迷離眼皮直跳,心跳加速。
她轉過身,望向他,勾著不著調的軟音說:“要怪就怪月亮太圓了,終于明白了,古人為什么總是在晚上抒情,才能寫出詩句、好文章來。夜晚的景太應情了。”
他還以為是自己讓小騙子那么有情調呢!暮流辭目光懶洋洋撇過頭頂的月亮,緊接著落在她手中的酒杯。
月亮不及小騙子好看!
“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