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泣音溢滿了整個幻境,只哭的獵魔隊滿耳嘈雜、心內煩亂,當下各自默念口訣穩定心神。
“白羽平你要去哪?!”
落途一陣惱火。他感知的分明,白羽平在他悲痛之時挪了好遠,竟是要抽身離去。
風嗚的一聲襲向白羽平的脊背,后者順勢轉身一指點向落途的本體。
“好啊白羽平,居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狂風撞歪了白羽平的攻擊路線,氣刃劃向了他的胸口,落途愈發癲狂:“好,你很好。”
白羽平也不多費口舌,當即旋開了數點烈焰。
幻境中八成的獵魔隊還是第一次見到無形之物的內戰。
白羽平與落途相熟多年,彼此熟悉招式和習慣,便略過試探直接拿出了真本事。
熊熊烈焰點燃了整個幻境上空,向盤踞其間的風發起了挑戰。
噼噼啪啪的燃燒聲與呼嘯的風聲交織在一起,對轟產生的熱浪一波一波卷遍了幻境的每一個角落。
獵魔隊各個都是強者,自是能看懂戰斗中的關竅,當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灼熱干燥的空氣。
他們一是詫異于無形之物那出乎預料的攻擊力;二是詫異于風與火的戰斗看似漫不經心,卻招招都奔著死穴,儼然是要將對方擊殺于此。
風卷火勢,火助風勢。兩人的戰場越鋪越大,很快覆蓋了整個幻境。
而戰局也撲朔迷離,時而是火焰攔住風的去處,讓它當場消散;時而是風呼嘯而過,將火焰切為數段。
“這也太瘋了吧?”夙涼本就不擅長戰斗,白羽平和落途他更是哪股力量都惹不起。
看火風越戰越散,猛烈的法力到處彈射,他當場被嚇得連連慘叫、四處躲閃。
眼前一花,夙涼被納入了劍氣組成的法陣中。凜冽的劍氣將火風盡數擋在外界,他暫得喘息,當下長舒了一口氣。
劍氣法陣上方坐著一人影,正是在調理氣息的沈源。
有了公子的指引,獵魔隊紛紛自行進入陣中,神情復雜地看著外界的戰斗。
“有沒有好一些?”火焰深處燃著一抹異常鮮明熾熱的赤焰,那是白羽平的本體。
“白羽平。”淺色青風劃過幻境上空:“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鬧脾氣,打上一架就好了。”
赤焰躍動了兩下,未語。青風也止在遠處,靜靜地與赤焰對峙。
隨著他們的停手,火與風同時也暫緩了攻擊。焰苗與風尾嬉鬧般相互纏繞,連帶著幻境的氛圍也平和了許多。
在有些舒緩的火音與風聲下,落途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白羽平,我對你很失望。”
沈源瞳孔微縮,當即看向天空。
風驟然展露了身形,那青色軌跡竟然編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所有火焰都抓在了懷中。
顧不得之前與白羽平的約定,沈源當機立斷出了劍。
“礙事。”青色風刃攔住沈源的劍,連串的狂風連連撲擊,硬生生把他架在了低空。
青網無情地收縮范圍,悉數把散焰撲滅,又將本源火壓得連連后退。
白光一閃,沈源斬斷了身旁的風,整個人化作一道利刃向青風刺去。
飽含法力的劍尖勢如破竹,毫不留情地刺破了青風,將它徹底斬為了兩段。
“沈公子的劍果真厲害。”落途的聲音陰魂不散:“只可惜,猜錯了。”
那非本體。意識到中計,沈源立刻足下法力向前躍了一大步,身體回旋劈出一劍。
可終究是反應慢了一拍,風刃堪堪避過劍芒攻向了沈源的咽喉。
“咚!”低沉的氣聲響起,一點火焰自空中浮現,將風刃吞入了體內。
“白羽平你可真有閑心。”
青網突然加速,帶著絕對的威壓將赤焰逼回了體內。
火焰全熄,白羽平睜開眼睛,還未來得及挪動便被風困在了原地。
這下難辦了。
沈源收劍入鞘,靜靜地看向白羽平。
后者掙扎兩下,發現難以掙脫風鎖后便放松了身體。
“你做了什么?”白羽平的語氣藏著某種難以置信。
他感知的很清楚,那青網上竟攀附著一層本源之水。
“我襲擊了江漓。”落途坦然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