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江璃現在那么一點尷尬。
真的,他發誓,就只有那么一小點點。
“咳,咳……”他干咳了幾聲,望著從剛剛開始就滿臉茫然的趙谷澄,不自覺吐出了一句更生硬問候:“今兒天氣不錯哈,太陽挺好的。”
而后者與方才聽完他自我介紹后的反應一樣,懵然地眨動了兩下的眼睛,語氣猶豫地回應道:“哦……”
哦哦哦,哦你個大頭鬼啊。
江璃有點抓狂。
在他開開心心地看完吵架大戲,高高興興地蹦到趙谷澄面前,歡歡快快地說完“我叫江璃”后,望著后者困惑不已的神情,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好像失態了。
啊,這、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
江璃的笑容逐漸消失。
畢竟這烈日久無人來,他平日里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也沒什么事干。
現下猛地來個繼承者開啟淵源,還一下子便追溯到了第一次烈日重塑,甚至還勾出了遙遠的仙言,又怎么能讓他不亢奮嘛……
“第一次烈日重塑也就罷了。”江璃小聲嘀咕:“那可是仙言啊。”
身為水主首徒江漓當年在空谷城留下的仙緣,他可太清楚仙言什么了。
那可是圣主弟子所使用的、承載著巨大力量的、仙之本語啊。
對于尋常生靈來說,這仙言所達之處便如虛海鐵律降臨、不可違逆。
其實別說生靈了,就是對仙本身來說,若無特殊機緣或強大實力,聽仙言也是一知半解,更別提使用了。
“不過……”
想到此處,江璃忍不住又笑了。
若是讓他人知道,剛剛大段激烈的仙言完全是司夏和白羽平的斗嘴,肯定驚得下巴都掉了。
不,不能說是斗嘴。
江璃一本正經地反駁了自己。
根本就是白羽平單方面在言語上欺負司夏。
一想到方才的場景,他再度忍俊不禁。
身為雷主二徒,司夏向來性子死板不知變通,完完全全的鐵疙瘩一個。
再加上雷主一脈掌管仙懲,他平日里不是用雷劈這個就是砍那個,就更不招仙待見了。
這不,剛在空谷城被拒絕后不久,他便簡單粗暴地使用仙言,隔著時空拽出了數萬年后已經成為獄火裁決者的白羽平,絲毫不顧人家正在虛海歷劫的身份,當場就是一通質問。
結果么,就是剛剛大段的隔空對線,還有司夏差點被氣個半死。
“這不是自找的么。”
江璃還是壓不下上揚的嘴角。
雖然白羽平還沒正式上過仙界,但也是板上釘釘的火主三徒,未來輪回界的三界主之一。
在將來,他會執掌全虛海的獄火懲處,審視每一個進入輪回的生靈,用業火燒過每一寸罪孽,讓背負罪孽的靈魂飽嘗痛苦。
誒,這么說起來,白羽平走的也是和司夏類似、完全不受人待見的路子誒。
江璃后知后覺。
沒辦法,他的本體江漓與白羽平同為輪回體系未來的界主,他看他也有一種天然的親近之情,自是怎么看怎么比司夏順眼。
呸呸呸,又扯遠了。
江璃揪回了思緒。
還是沿著剛剛的話繼續說。
被司夏拽出的那個白羽平,是已經歸位的界主,又歷經了多年虛海劫難,閱歷自然比他豐富的多。
再加上白羽平本身性格使然,司夏被他吵昏頭自然也是意料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