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想看司夏來虛海歷劫啊。”
江璃自言自語。
“這死腦筋砸虛海里,豈不是過得比白羽平還苦。”
被江漓丟在空谷城后,他逐漸恢復了曾在仙界的記憶,再看事情時也不自覺帶上了以前的角度。
過去虛海無序,他們這些第一批來虛海的圣主之徒,職責與劫難也多于爭斗有關。
就說白羽平,他幾乎算是最慘淡的圣主之徒了,從誕生之初便被魔物追殺,要挺過劫難后在廝殺中悟道,才有資格被圣主垂憐,成為虛海的獄火裁決者。
而他的本體江漓么,會在漫長的旅途中看遍終生疾苦、參悟職責,最后化為整個輪回的框架。
還有落途……算了。
江璃挑了挑眉。
那家伙還沒正式歷劫,還是個棒槌呢。
“沒有經歷是這個樣子的呀……”
江璃又忍不住自言自語。
“司夏本就不近人情,在目睹虛海眾生后,看他就更是僵硬了。”
說句不該說的,以他的視角來看,就是這空谷城任意妄為、以人釁天,也不至于被天拋棄、自生自滅。
“畢竟他們看見的就是荒蕪怨海,看見的就是趙家舍命啊。”
江璃喃喃道。
“他們又怎會知道,其實會有輪回來帶他們走。”
“說到底。”
他不自覺咬了咬嘴唇。
“不是仙失職在先么。”
在融入空谷城烈日、不受外界規則管控后,他說話是一天比一天大膽,連本體都不敢說的話,他也沒事念叨兩句。
畢竟,現在沒有雷劈他。
江璃到現在還記得,在司夏毫不猶豫放棄空谷城后,江漓緊接著游過來裹住了它。
我天體系放棄的狂妄之城,你輪回體系來做什么?
本體這番舉動,這幾乎算是在司夏臉上拍巴掌了。
他壓著怒火用仙言呼喚本體,本體拒接,權當做沒聽見,繼續不緊不慢地圍著空谷城打轉。
行,你裝聾,我叫不動你,那我找輪回體系的其他人。
司夏再用仙言,當即對落途一陣呼喚,結果發現那是個棒槌——他還沒正式開始歷劫,又何來的界主未來。
最后么,他暴怒地拽出了白羽平,結果被對方好一通戲耍。
對,戲耍。
白羽平對他就是戲耍。
江璃不裝了,江璃攤牌了。
他承認,客觀來說,白羽平就是在戲耍司夏。
歷劫之仙算是仙界有小小特權,其中之一便是雷劫難罰。
除非失了智四處去泄露天機,江璃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到,他們會有什么行為能觸動雷劫。
而且輪回體系與天體系兩相獨立,彼此互不相欠,他們也沒必要懼怕司夏。
多年共事心有靈犀,白羽平這一出來便看懂了本體的心思,做出了與他一致的判斷,自然是纏著司夏胡說八道,氣的他顧不上看江漓在做什么。
而江漓也趁這段時間,把自己留在了空谷城。
雖然沒法直接介入“浮游”,但在空谷城被納入仙體系的第一時間,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救贖內里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