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破十巧?就憑你?
宮嵐瞇起眼睛瞅著面前的白衣,心里難以抑制地感到了一絲可笑與荒唐。
方才他在好心為白衣講解時,自然也順勢探知了一番對方的傷勢,知道他在之前的反抗中已經燒盡了法力。
況且這輪回水牢異常封閉,又是白衣的天克,他斷不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得到補充。
說句難聽的,就憑白衣僅存的這點力量,能保住傷口不惡化就不錯了,還手什么的……根本是癡心妄想。
所以力呢?到底哪來的力?
宮嵐快速梳理了數次,也沒想通白衣的底氣來自哪里。
他看著白衣含笑的雙眸,頗為風涼地想到。
總不會界主大人不堪戰敗之辱,準備與我魚死網破、就地身隕吧?
還有這等好事?
真失心瘋了?
看表情也不像啊?
不過白衣顯然并不發愁這些。
他慢條斯理地一圈圈拆著手臂上染紅的白紗,甚至頗有閑心地將衣袖上的血氣也移了過去。
失去了遮擋的精純甜氣惹得宮嵐一陣躁動。他忍不住盯著被鮮紅浸透的白紗,下意識渴求著其中滋味。
在宮嵐的注視下,白衣抬頭沖他微微一笑,慢慢松開了自己的手指。
失去了牽制的力量,濕透的白紗立刻向下墜去。
而比白紗更著急的是其下擺的血滴,早已掛不住的它甩開白紗,迫不及待地沖向了水牢底部。
不對,后面!
就在血滴快要落入水流懷抱時,宮嵐心中警鈴大作。
他右手瞬間凝力想要回身阻擋,卻又發現了異常。
不對!前面!就是前面!
“滴答。”
在宮嵐做出反應的同時,血滴魯莽地撞入了水流中。
像是沸水入涼,水流驟然炸出一縷水箭刺向大魔的面部。
宮嵐迅速抬手,以海藍的屏障直接將攻擊擋了出去。
“汪九舟!”
他甩開屏障上殘留的水滴,沖著水牢不悅地喊出了來人的名字。
只要視線越過在水牢中抱臂微笑的白衣,就會發現一團水藍色的水正逐漸擴大身形。
在魔殿主人不友好的目光下,汪九舟緩緩流入殿內,不緊不慢地化作了水藍色的人形。
“宮嵐。”
那張水做的臉上神情極冷,聲音也極冷。
“受死。”
話音剛落,水牢驟然四散,頃刻間在魔殿內化作了浩蕩的深水。
宮嵐扯過輪回之水快速格擋,數秒間防住了上百次流水的襲擊。
一波不成,汪九舟神色愈發冷峻。他溶于水中,沿著波濤再度襲向宮嵐。
宮嵐與輪回之水相伴數年,倒也不懼于水下的手段,當下見招拆招,與汪九舟戰在了一起。
深水雖深卻清冽無比,讓人能清楚地看清其中的景象。
水中水流互斗更是漾起數道不同的波紋,像是某種激烈又好看的圓舞曲。
白衣倚坐在梁上愜意地聽著水聲,頗為悠閑地把玩起了袖中的扇墜。
現在這殿外有若水元老,殿內有汪九舟,一時半會兒戰斗波及不到他身上。
他呢,也就打算老老實實地當個病號,清清靜靜地把剩下的戲看完。
要問這若水元老是從哪鉆出來的,自然白衣是從哪被運來的,若水元老便是從哪鉆出來的。
從這半截開始說難免費解,一切當從白衣入若水說起。
早在他察覺到少年時便隱隱嗅到了輪回力量的氣息。在探沙易帆經脈時,他更是發現了新生稚嫩的輪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