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影的消失,烈日飛旋般高升,引得無數金色碎屑上浮跟隨。
在這夢幻般的光景下,一點赤火穿過空谷城降在白羽平面前。
“呦,老燕。”
白羽平笑瞇瞇地沖來人打招呼。
自打進了細奎城他便再沒和燕麟聯系過,這倒算幾個月來的頭次再見了。
不過燕麟顯然不想敘舊。他揮散赤火,反手就是一句詰問。
“背后說人壞話不好吧?”
“有嗎,沒有吧?”白羽平慢悠悠地抬手遮了遮太陽,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花被單子?”燕麟撇撇嘴提醒道。
“那是周家的小子。”白羽平理直氣壯:“你是花羽雞。”
“……”
聞言,燕麟被噎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瞪著白羽平,好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了下半句話。
“真希望你能對你糟糕的衣品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這又不是個貶義詞。”
白羽平回憶著燕麟經典的五彩高冠長袍薄衫長靴服飾風格。
“也建議你多照照鏡子。”
還沒等燕麟發作,另一個怒氣沖沖的家伙就到了。
只見一股水藍色在石前旋出人形,直接沖著白羽平大聲質問到。
“真的有必要嗎?”
那人形看上去異常生氣。
“分明都是些作惡多端的魔君。”
也不怪汪九舟生氣。
他才剛撐起輪回之門,便發現一大群魔驚惶地拍打著身上的火光、在水中掙扎個沒完。
細一感知,他又很快定位到了數十個正抓著低端魔物護身、想伺機逃出水流的家伙。
再看夏淞虛脫的模樣,汪九舟便知道這群家伙定然給他造成了不小麻煩。
“魔物豈敢!”
汪九舟肅怒著一拍水面,原本有些散亂的水流立刻整齊洶涌著咆哮了起來。
在這震顫靈魂的威懾下,魔物們大多乖乖噤聲閉氣,被赤火糾纏著沉入水中。
而那各懷鬼胎的魔君亦被赤火破防,嘶吼著被圣潔的火光卷入水底。
但看著這一水魔君,汪九舟卻愈發憤怒。
再下一個瞬間,他沒忍住直接沖到了白羽平面前。
“唰。”
未等水藍更近一步,燕麟毫不猶豫地拔了刀。他盯著水藍人形的眼睛,眼底毫無懼色。
“有事嗎?”
打量了一下對方掌心微燃的火光,汪九舟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白羽平身上。
后者沖他微微一笑,甩袖將一抹金色拋進了輪回之水中。
見了那物,汪九舟猛地一怔,隨即化作一汪清水追了過去。
“這誰啊?”
燕麟收刀入鞘,露出了一臉稀罕的神色。
“若水的前副族。”白羽平笑笑:“這小孩也像點樣子了。”
“小孩?!”聽見這稱呼,燕麟被嚇了大一跳。他想著水藍散發出的深不見底的實力,不由得追問到:“這小孩多大?”
“你問有生命還是有意識?”白羽平挑挑眉:“差不多虛海二度生潮那時候的事情吧。”
虛海二度生潮……
乍一聽見這個歷史名詞,燕麟怔了一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虛海生潮這個詞專指圣魔大戰后,虛海煥發新生的幾次生命浪潮。
“那不是遠古時期的事情了嗎……”
赤臨歷下年僅三千七百五十四歲的燕麟陷入了沉思。
“等會,你到底多大?”
“我的話,差不多虛海圣封魔尾期那時候吧。”
白羽平一本正經地思索起來。
“不過那會我還沒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