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溢滿了病態的紅暈,耳旁也全是尖銳的蜂鳴。
片刻后,他實在壓制不住軀體的本能,猛然吞下大片結界靈氣填入經脈,這才壓制住了翻滾的血氣。
不能再吸取了,要留給重傷的人。
盡管干涸的經脈還在悲鳴,厲丹啟還是再度掐斷了靈氣的鏈接,自己伏在地上一陣戰栗。
“隊長,都是我的錯。”
耳朵才稍有好轉,呂慶的哭聲又傳了過來。
“如果不是我大意踩了敵人的陷阱,他們也不會,深峰也不會……”
自打從陣中蘇醒,呂慶的眼前便全是三天前自己踩中敵人陷阱,進而導致當時同行的同隊全部死亡的場景。
不僅如此,待他渾渾噩噩了好半天才看清身邊的深峰時,他突然記起深峰也是因為護著自己才變成這樣的。
“噗。”
斷斷續續的哭聲不斷入腦,厲丹啟不自覺間也被扯進了當時的場景。
他無比懊悔自己為何要先行探路而不是留在隊伍里,情到激動連吐了數口鮮血。
“厲丹啟!”
鞏度大驚失色卻抽不出手來幫他。
他托著深峰盯著厲丹啟,有些無助地四下尋找,入眼卻都是些昏迷的傷員,根本沒人有余力幫他。
“啊!”
哭喊驟然安靜,鞏度猛一抬頭,就見一身影如天仙下凡般到了勉強。
“哭成這樣不知道管管嗎?等他虛脫了你就高興了?”
盡管“天仙”說話并不客氣,但傳到鞏度旁邊還是如天籟之音。
“醫師,救救他。”
鞏度看著零四,當即哀求出聲。
當然,在鞏度出口之前,零四也已經半跪在了深峰面前。
她沿著胳膊上摸幾把,又沿著經脈捋了片刻,最后猛然下刀戳進了傷患處。
“啊……啊……”
別說,這一刀下去還真是立竿見影,原本連呼吸都快失去的深峰突然有了動靜。
“松手。”
零四撥開鞏度的手,自己又沿著傷口幾度切割。
隨著她的刀片飛舞,大量黑氣被甩在地上。它們糾結纏繞出猙獰的紋路,很快被地上的縫隙捕捉帶走。
“呼、呼。”
在零四下刀的同時,鞏度也沒閑著。
他拽起厲丹啟一陣拍打,終于順出了他嗓間的淤血。
“厲丹啟,別死。”
他抓起靈氣塞進厲丹啟的身體,盡力滋養他枯竭的經脈。
“別碰我,走開。”
厲丹啟卻不領情,就算身體不能動,他也瞪著眼睛連連拒絕,恨不得馬上推開鞏度。
“這些要留……”
“藥呢?”零四的話語卡斷了兩人的交流。
她甩著手上被侵蝕到暗淡的刀具,盯著鞏度追問。
“什么藥?”鞏度不明白。
“養刀的藥,你不知道嗎?”零四皺起了眉頭。
她看看身后,這才發現竟然沒有人跟著自己。
“人呢?記方子的人呢?!”
零四臉色大變,眼神中當即射出了吃人般光芒。
“你們他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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