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看,荷花在不同天氣下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呢。”阿婷試圖解釋:“初生的夏荷帶著尖尖角,綻放后燦爛嫻靜,會在雨霧陽光下呈現全然不同的姿態。你方才的樣子就很像是煙雨朦朧中的夏荷呢。”
“……”聽完阿婷的解釋,拾女還是沒法在腦海中拼湊出任何場景。她從未見過夏荷,不知道那東西映在阿婷眼中是怎樣的光景,只得實言道:“不行,我沒見過夏荷。”
誒?拾女的這個回答超出了阿婷的預料。她點著臉頰對拾女解釋了半晌,終于讓對方理解了一二。
“也就是說,夏是指夏天,荷是指一種花?”拾女猶豫道。
“對,是一種葉子浮在水上,只在夏天綻放的花兒。”阿婷應到:“花落了還會結蓮蓬呢。”
“蓮蓬?”得知蓮蓬能吃后的拾女勉強點了點頭:“那還有些用處。”
“有些用處……?”阿婷有些發愣。她還是第一次聽見如此奇怪的評價。
“對了,你剛才說荷花只在夏天綻放,還生在小池子里?”拾女又追問到。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她搖了搖頭:“不像,一點也不像。”
“為什么呀?”阿婷愈發奇怪。分明拾女才說過自己沒見過夏荷,怎得如此肯定自己完全不像它呢。
“只在夏天綻放又受困于小池,怎么看也不是我吧。”拾女頗有些介意:“若是這樣形容,我更愿意我是滿地貫穿三季的野花。”
“野花?”阿婷的腦海里映出層層紅海,一時之間還真有些語塞。
“不,我不想當花。”余光捕捉到窗外的冰凝,拾女再度拒絕到:“比起什么池子里的荷花,我跟樂意成為大河里面的游魚,自由自在哪都去得,全然不會受什么四季限制。”
“河嗎?”阿婷想著自己曾見過的小溪:“那你一定是一尾漂亮的金魚。”
“不,不是金魚。”拾女搖搖頭:“是鯉魚,有力的鯉魚。”
話語間,她想起村邊河那些力氣能將魚線扯斷的黑色鯉魚,嘴角不由得漾起些許笑容。
“鯉魚誒,這個形容妙!”突如其來達成共識,阿婷雀躍出聲。
她歪頭打量拾女,笑著補充道:“你一定是身上通紅,魚鰭與尾尖白白的鯉魚。”
“嗯?”后者一愣,還沒說話就聽見阿婷興致勃勃地補充道。
“我不知道你們那有沒有說法,我的老家把這種鯉魚稱為三白或者三尖兒。”她一邊說還一邊比劃:“這種三尖兒可難見到了,人們都說見到它就會發生好事。”
“這東西形容你再貼切不過了,又漂亮還會給人帶來好運,做事勤快天賦也高,就像是神話故事里面的仙女姑娘一樣。”
她說得歡快,全然沒留意到拾女的臉越來越紅,就像熟透了一般。
“妹妹,你不會真的是什么仙女吧?”
那邊阿婷還不肯住嘴,甚至越說越離譜了。
“越想越像誒,畢竟你才接觸琵琶十天就可以彈出小調,還是我從沒聽過的。”
“你都不知道,父親專程把我喊出門去就是為了問你。聽說你才拿琵琶十天后,他的表情可好笑了。”
“他還清清嗓子,故作嚴肅地問我‘真的假的,你不會給人騙了吧’,我還跟他學了半天你剛接觸琵琶那天的樣子,這才讓他相信呢。”
“嘿嘿,說起來神話故事不都是這樣嗎,在什么池子里路上樹下撿到小仙女什么的——”
自言自語說得愈發興奮,阿婷猛然站起湊到拾女面前,伸手便去抓她的衣袖:“不行不行,快讓我檢查一下,我懷疑你身上有魚鱗。”
“呀你好煩啊!”后者像是被阿婷嚇到了,忙不迭去拍她的手,整個人又嬌又急地站起后撤了一大步,險些帶倒身后的凳子。
“什么魚鱗啊!”她胡亂揮手驅趕著臉上的熱氣,慌亂中半帶呵責地說道:“幼稚!”
見面前的女孩依舊不死心還在步步緊逼,她接連后退著擺出兇巴巴的表情,拖長聲音對她重復到:“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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