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她一片真心，這事兒是不是她在極端熱切上捅出來的？”
“理不清事兒還行動力強，捅出的簍子就更大了!”
“若是真心實意就能解決一切爭端，你我倒也不用操心這冬嶺城之事了!”
不管溫攬風拖多長的話，剔巴剔巴肯定就這個意思。
期間小初有丁點可能性會弱弱反駁，猶猶豫豫地說上一句。
“情況還沒有那么嚴重，賬目上的條件合理，記錄也屬實，借款的金額后續也追到了……再說我們本來也沒打算掏空盛堂的招牌……從結果上來看……”
然后他便會給溫攬風罵的更不敢抬頭了。
“這件事兒穩定落地的核心你覺得是什么？”溫攬風沉下聲音最為嚇人，臉上的表情楊陸都能想象。
“是……記錄完整。”小初哪敢不回答。
其實何止是記錄完整，那個記錄詳細里透著簡明扼要，說是相關領域的范本都不為過。
更離譜的是小董還教了阿琳許多相關的東西，讓她從店前一個不怎么喜歡操心的愛笑姑娘變成了盛堂實質上的管事。
小初在兜漏子的時候與她相處甚多，有時明明看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偏偏要吸著紅紅的鼻子說還沒到哭的時候，逞強的表情那叫一個怎么看怎么可愛——
當然，以上是楊陸結合后續瞎猜的，猜準了沒獎勵，猜不準也沒懲罰，就玩。
“這種人你這一輩子能遇上一個都難!”緊接著，溫攬風會把他劈頭蓋臉地罵回神:“難不成你每次都要等著騙子來搞慈善嗎？!”
“以他當時的位置，往大了騙損失至少還能擴大三倍不止，現在醉陽樓還能兜住，真要是騙出三倍來再用什么來兜？”
“就算財物上止于這個數，他當時用談來的資源合力卡一下其他店鋪，把店鋪弄到關門算你的算我的？”
“真要鬧到他們與盛堂不死不休，我就算去把小董殺了，又能管什么用？”
楊陸不用腦子都能猜到，以上論點溫攬風會結合諸多實例與手段可操的猜測，把小初說得雙目飄忽、神情呆滯，時不時再有一個哆嗦，最后渾渾噩噩被關進房間閉門思過。
別問他怎么猜的，在挨罵方面他有豐富而且切實的經驗，至今還沒輸過誰。
“所以小初還是有點乖。”楊陸不厚道地評價到。
要換了他，肯定挨罵到一半就跟溫攬風抬杠去了。
“小董的手段要不是這樣離奇，且不說盛堂內部能不能隱瞞到侯苪，外部醉陽樓也肯定是能發現的。”
“要是他連跑都跑不出冬嶺城，還哪里來的后續，直接錢拿走就完事了。”
“還有就是——這事兒進行的這么順利，不就代表你溫攬風也被欺騙了嘛。”
“他連你都騙了，證明他實力強啊!所以一起被騙你老罵我干啥子哦!”
楊陸敢保證，只要這些話一出口，小初不但禁閉要多上幾天，還會多挨一頓打。
咳咳咳，其實禁閉倒是還好，關鍵是醉陽樓的禁閉，他不給飯吃啊。
所以不管怎么想，還是典隊好一點。楊陸確信。不管罵的多狠，楊典的最后一句話基本上都是，去吃飯吧。
這聲音簡直天籟，讓楊陸直呼挨罵算啥，然后被氣笑了楊典罵上一句小兔崽子，再補上一腳讓他趕緊滾蛋。
哼哼，區區一腳算個啥事啊。和溫攬風比起來，楊典完全是個善良的神子啊。想到此處，楊陸甚至笑了起來。
不過說到善良神子，如果沒有后續的話雪崩式發展，楊陸也懷疑小董是來當善良神子普渡冬嶺的。
這世上還有售后這么好的騙子嗎？怎么看這也不合理啊。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前年挽溫半夜起來覓食，路過醉陽樓走廊時隱約聽見的那半句飽含威脅的話——
“你最好不要對他抱有絲毫的幻想，再回來，就肯定是不人不鬼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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