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絕宣最后還是留在了楊敬的手下,原因大概率是楊敬那幾頓狠揍。
“仔細想想也是。”衛絕宣腰酸背痛胳膊抬不起來,晚上躺床上自言自語:“如今我大方向已明,還是實戰的效用大些。”
話雖然這么說,可他又著實惦記楊典的教訓甚至與楊陸的戰約。
幾番思來想去,他只得感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于是穩下心來去學習新招,不知不覺中與三隊越隔越遠。
其實不光是他,楊陸也覺得十分可惜。
他倒不是惦記當年與衛絕宣的戰約,而是真心實意地想和他出一次任務。
衛絕宣這個性子好啊,認真還慢。楊陸從很久之前就這么覺得了。
和他搭過伙出過任務的幾人基本上都過度警戒,生怕他丟在自己手上。
尤其是楊恩,恨不得全程把他拴在自己身上。
當然,唯一的例外是楊慎,這大哥經常是自己在前面快快樂樂帶路和吹牛,吹著吹著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楊陸呢?”楊典從他一進門血壓就有點高,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第二個人后更甚。
“楊陸?哦對啊,楊陸呢?”楊慎反問得理直氣壯。沒等楊典訓斥,他先給楊典出了個主意:“這樣典隊,你就假裝我是一個人出去的,這樣我不就沒有弄丟楊陸了嗎?”
關于這件事,楊陸也只能感慨,楊典向來不缺沙包,楊慎屬于這里面比較耐用的。
撇去這些不談,楊陸是真的很想請衛絕宣來一次醉陽樓。
醉陽樓諸多菜色與他處不同,若是在這桌上與他一一道來,他定然聽得極其認真,臉上還會適時浮現出“原來是這樣”的表情。
即使與他出門是另一個方向也無妨,他可以趁任務結束把他帶過來,讓他好好保密。
“這不合規矩,我們不該如此。”楊陸都能想象衛絕宣會說什么話。
“但是這里的菜超好吃,不吃后悔。”然而勸服他只需要一個簡簡單單樸實無華的理由。
“你完全可以說剩下的時間都在找我,他們不會起疑的。”楊陸確信。
就以衛絕宣與二隊這個距離而言,二隊何止是不會起疑,只怕楊恩還很想去跟他道個歉。
但依照衛絕宣的性子,他肯定將這事歸于兩人一起下決定,不會任由楊陸一個人挨罵。
這樣一來,楊陸最想看見的畫面就有了——
楊典黑著臉在前面罵,衛絕宣一邊點頭稱是一邊檢討自己,還把只有親歷者才知道的地方也一并和盤托出。
然后楊典逐漸轉罵為說,兩個人相談甚歡、相見恨晚,楊典怎么看衛絕宣怎么覺得聽話,衛絕宣怎么看楊典怎么覺得罵得準。
然后,他,楊陸,這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就可以找個角落安心看戲,直到楊典說餓了放他們去吃飯。
說回吃飯……楊陸逐漸有些疑惑。
他腦海中似乎浮現了一個場景,一人坐在桌邊品菜,一人坐在柜臺后看書,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內容暗波涌動,好像是在說些很精彩但是很費腦的事情。
“這是……?”楊陸試圖去想其中內容卻一無所獲,還在愣神就聽見了下面的喊聲。
“阿陸少爺——”這聲音渾厚有力,往下一看,正是挽溫街的牛叔。
“好久不見——”楊陸也扯著嗓子喊到。今年攤子他只看見了牛嬸,還真沒看見牛叔。
“什么時候去村里玩啊?之前老黃還說起你呢——”他繼續喊到。
牛叔嘴里的村子,當然是冬嶺搬遷后的村子了。
還未說過,挽溫街上大部分的店家都是冬嶺村的人。
如今家家不愁過冬,也就在挽溫時節來街上擺擺攤子,賺錢的同時炫耀一下自己的手藝,等招黎再回村子播種。
至于他嘴里的老黃,那一定就是村里的黃旺重了,這個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