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任莊主?”陳金斗奇怪的問道。
“非也非也!有人帶長弓,張也,解張姓滅明;三百單八者,順也,解新朝開國帝王名諱也。”
“你是說真命天子是一個叫張順的?可是這與我夢中天書對不上呀?”
“你還記得最后一句嗎?方知順天有真龍,這順天可不是指京師的順天府,而是指這個‘張順’的天下。”
“那‘十八孩兒入京城’又作何解釋呢?”
“或者其手下大將姓李,先行攻破了京城,或者他第十八個兒子進入了京師,甚至可能其他為王前驅者先攻破了京師也不一定。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真龍是誰,跟著做個從龍之功,即使有所困厄,也能逢兇化吉。”馬道長意味深長的說。
“這......茫茫人海,叫張順者不計其數,何以知之?”陳金斗有點撓頭的問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吶!”
“你是說那李三?沒見到他有什么異于常人的地方啊?”陳金斗驚疑不定道。
“頭頂伏羲骨,眼生重瞳目,如何不異于常人?”馬道長咄咄逼人道。
“啊?今晚月暗,未能細看也。原來如此,此言竟應于此!”陳金斗喃喃自語道。
“哦?尚有何讖緯之語?”馬道長也有些驚訝了。
“原天書有語:堯火燼,舜土生;土克水,復生金!我一直不解其意,這么看來朱明據堯之德屬火,張氏據舜之德屬土,正當代明也。至于水、金之語,或為其百千年之后的讖緯之言,暫不必查之。”
“竟有此語?此天意使我二人輔之也!你可愿意隨我拜見主公?”兩廂讖緯之言對照,嚴絲合縫,馬道長此時也不僅拜服,這張順果然天命在身。
“暫且不必,我聽你方才說,主公麾下或有李姓大將攻破京師也。此地卻有一人有大將之才,便是宴席上那李際遇是也。其人不似任莊主豪強出身,本是那唐莊農民,卻頗有武力威望,素來結交豪杰礦徒,其志不小。待我用三寸不爛之舌說他拜于主公麾下,一作見面之禮也。”陳金斗人長得猥瑣點,卻也有些志氣。
馬道長也不由得高看他幾分,說道:“如此甚好,以后你我同朝為官,又是最早從龍之人,理當相互扶持,多多走動。”
這倆人八字還沒一撇呢,結黨營私那一套都先開始玩上了。
卻說第二日,李總旗和錢夫子才把糧食轉移到牛車之上,只是一宿未睡,不得上路,眾人又在任莊主府中打擾一晚。任莊主只道自己天命在身,更加熱情籠絡眾人,一副禮賢下士模樣。
而那陳金斗和馬道長試圖拉幾個人投獻主公,也刻意和其他人親近親近。這李際遇和張鼎各自見眾人如此熱情,均覺得自己或非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