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聽他左一個死,右一個殺的,便想起來那句“平時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的話來,不由罵道:“堂堂七尺男兒,不思報效國家也就罷了,還給自己取了個貞子的名字,你就這么想去做鬼不成?”
何復哪里知曉貞子是什么?他取此字以明志,表示要向貞潔的女子一般,一女不事二夫,一臣不事二主之意。
依照何復自己的理解,張順這話語倒也通順。只是他見張順辱及自己的志向,不由大怒。
他也不辯解,只是高聲唱道:“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這歌正是文天祥文丞相的《正氣歌》,何復用他那低啞的嗓音唱來,反倒更有那股視死如歸的悲壯。
他這一唱不要緊,那徐全亦是文士,素來以仁人志士自詡,聞聲大慚。他便第一個持劍跳了出來,對張順喝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誆騙我等庠生!”
其余四人見徐全出頭,亦連忙站到徐全身后,似有若是張順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便要翻臉的架勢。
劉成正要派幾個人把他們五個及其家眷控制起來,張順便擺了擺手制止了,這才笑道:“沒錯,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是義軍三十六營盟主,朝廷通緝悍匪賊酋平天鎮地大將軍‘舜王’是也!”
“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偶行善心,救了爾等性命,又有何不可?”
徐全聞言一時語塞,訥訥難言。那孫承宗反應倒快,連忙質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以‘湯總兵’身份哄騙與我等,害得我們幫你詐開了城門?”
張順聞言微微一笑,心道:此人倒有幾分心機,想借此洗白自己,只是我堂堂舜王,若非浪得虛名,焉能讓你得逞?
張順笑道:“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矣。當我義軍趕到之時,諸位已經射殺了朝廷昌平副總兵湯九州。依照《大明律》,謀殺朝廷命官,罪不容誅。我只是憐爾等全家老小性命,才收留爾等,又何以恩將仇報也?”
徐全等人聞言,不啻于晴天霹靂。原本以為他們殺了一賊首,已是無路可走。結果沒想到所投靠之人,竟是悍匪巨擘。
好在眾人機警,連忙準備趁著嵩縣混亂的時機,自證清白以擺脫張順的挾制。
可是他們卻萬萬沒想到,自己所殺之人不是賊人,乃是堂堂朝廷副總兵。
徐全等人欲哭無淚,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竟是進退兩難。
好個徐全倒也果斷,他深知如今自己等人現在是兩邊都不是人了。
只是知縣何復如今尚在別人手中,不能自主。反倒那張順不但占據上風,又有心接納自己。雖然如今雙方因為自己等人貿然出頭,反倒和他起了齟齬,好歹也算有個出路。
一念至此,徐全連忙帶頭撲通一聲,當街跪下道:“舜王仁義無雙,是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遂有今日。若舜王不棄,我等愿附驥尾后,以助舜王成就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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