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皺著眉頭看著下面,依次被綁縛起來的幾個人,疑惑的問道:“這是......”
“這是四人分別是高迎祥的侄子高一功,侄女高桂英,還有領哨黃龍和總管劉哲!”“活曹操”依次指點道。
經過此事之后,那“闖將”和“八大王”生怕張順借機再火并他們,早屯兵在外,不敢入城了。
唯有“活曹操”仗著和張順有幾分交情,又有些事情不得不交代清楚,才硬著頭皮趕來。
“那‘闖王’高迎祥和其軍師顧君恩、弟弟高迎恩皆被我等斬殺。頭顱皆以奉上。”
“這高一功、高桂英和那高迎祥伯侄關系;劉哲乃是‘闖將’高迎祥的干將;那黃龍原本是‘八大王’麾下將領,只因他入川不利,留守‘搖天動’和‘黃龍’二人留在川北。這廝便投靠了‘闖王’。‘八大王’恨他改換門庭,不肯收他,我等便把他也綁了過來。如何處置,單憑舜王心意!”
張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走下來,依次打開了木匣子,查驗了一下里面血淋淋的人頭,這才笑道:“受累了,且與我痛飲幾杯?”
“不了,不了!”“活曹操”心有余悸,哪里還敢在洛陽城逗留?他連忙辭別了,便要回到城外營中。
張順留他不住,便笑著將他送出府外。等到他回來以后,只見那四人依舊五花大綁,被押著跪在地上。
張順便示意士卒松了手,笑道:“都是自家人,都起來吧!同為義軍兄弟,我也不想如此。只是‘闖王’野心勃勃,一心要挑起義軍內斗,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其余諸人皆不做聲,唯有高桂英冷哼了一聲,以示不屑之意。
張順暗自不由苦笑一聲,你道他如何這般?原來他起兵較晚,根基淺薄。如今經過多次擴兵以后,麾下將領竟然不夠用了。像這次掌管“闖王”麾下的人馬,張順都只好把李信和王錦衣調了過去充數。
目前營中中低級軍官尚且好說,自有馬英娘軍校提拔,只需要月余便能訓練完成。只是若是掌管一營三千人馬,不經過長時間磨煉,又哪能輕易指揮自如呢?
類似于“闖王”麾下這些人,能力未必多高,好在經常裹挾百姓,動輒指揮數千人,多少有一定指揮經驗。
原本接受了“闖王”的人馬以后,張順需要將原闖王骨干和中低級軍官一網打盡,盡數換成自己人。
可是他思來想去,此事太過血腥不提,更是不利于“闖王”手中的這三千人盡快形成戰斗力,所以才想出了一個降服這幾人的主意來。
張順見他們不接話茬,也知道此事沒有那么容易。他思來想去,覺得高一功身為高迎祥侄子,應該是僅剩將領之中和高迎祥血緣關系最近的人了。
他便親手把高一功扶起來,為他解綁了,盯著他的眼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此事我雖然也有參與,終究不是殺害令伯之人。我也沒有趕盡殺絕之意,你何不給我一個機會呢?”
高一功才十七八歲,尚且年幼,被張順一席話說的啞口無言,不過扭頭去看自己的姐姐。
結果高桂英抬起頭來,滿臉淚痕灰塵,也看不出長相如何。只聽她張口罵道:“伯伯叔叔皆死在此賊手中,今日你若降賊,百年之后,又有何面目見父母雙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