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句話,眼底卻登時間被一股驚懼覆滿,那畔巖湖內的漿巖竟不知何故,懸浮了起來,而地面上的土石砂礫,竟也盡皆浮上了穴頂。
空氣激蕩,一層層猶如駭浪般的尖嘯,將這原本靜寂的石穴,填塞的浩瀚如海。
他低聲誦著些梵文,手里的法杖,則慢慢地懸浮到了穴頂,一簇簇梵文,從他嘴邊流淌出來,那梵文猶如金色幻蝶般,繞著法杖飄忽翻轉,而此刻,那懸在高天的法杖,也在隱約間,發生著細微的變化。
坐在法杖上的數千佛陀,此時竟盡皆脫離了法杖,數千佛陀化為數千具偉岸的佛身,盤坐在法杖的四周,一道道耀眼的佛光,縈繞在佛身后,佛陀將手扣印在法杖上,那佛光愈發的刺眼,也愈發的神圣。
一道道鎏金小字,似流水般,輕盈的寫就在法杖上,那佛陀猛然睜開雙眸,數千道刺眼的厲芒,從佛陀眼中迸發而出。
而此時,胖和尚獨孤玄也動了,他右手手指微蜷,左手捻動著佛珠,身體卻猶如一葉輕盈的蝶,緩緩地升入半空。
他瞳仁猛地一縮,狂喝道:“受死吧”
那數千道鋒利的佛陀之眼,盡皆刺入到于尊的眸中,與此同時那法杖,已隨之從穴頂,猛然砸落下來,被幻蝶包裹的法杖,周身透著一絲詭異且瘋狂的力道。
而站在對面的于尊,此時則舉起了手中的彎刀,隨著那彎刀的傾落,一片駭人的氣浪,竟隨著彎刀一并撲了過去。
被佛陀之眼入侵的于尊,瀚海內卻端立著一位身披紫紗容顏清冷的佳人,也未見佳人使些什么手段,那數千佛陀之眼,觸之她冷幽的眼神,竟如同一片琉璃般,登時間,崩碎成為一片碎光。
于尊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笑容,那圓月彎刀,攜著一股駭人的氣浪,陡得硬撞向法杖。
卻只是一瞬,那法杖上的幻蝶,猶如枯葉般,盡皆被氣浪焚化,而看似堅韌的法杖,則在與彎刀一觸的瞬間,直接崩碎為一片齏粉。
身在半空的獨孤玄,身體猶如一片蜂巢般,登時間孔洞無數,一道道駭人的傷口,不停地滋出殷紅的血流。
獨孤玄伸著手臂,在半空亂點,嘴角抽搐著,“為什么......為什......么”,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于尊冥眸晦神,腳尖一挑,將孤獨玄的尸骸,挑進滾滾流淌的焦巖中,“噗通”一聲脆響,于尊心神一凜,向斷崖的上方望去,“哥哥,你在做什么?”,卻是一身火紅長裙的仲夏,站在一方石臺上,言笑晏晏的看著他。
于尊面色一緩,道:“那三方陣眼,你可否找到?”
“哥哥,那三處陣眼一處在穴頂的一方幽室里,一方在隱在一簇誅魄菊中,一方......它竟隱在”仲夏頓了頓,聲音變得有些顫抖道。
“隱在哪里?”于尊心生一絲不祥的預感,仲夏諱莫如深的看了一眼于尊肩上的風弦,道:“哥哥,你隨我來罷”
過了片刻,于尊和仲夏面前,出現了一堆骸骨,那石穴看似空空蕩蕩,卻在四周皆隱藏著暗門,但這些暗門卻與仲夏發現的那道暗門不同,這些暗門內,并無強大的壓迫感。
而仲夏發現的那道暗門,里面則似壓抑著一股遮天蔽日的力量,單是站在門外,就已生出一種自靈魂深處滋生的強烈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