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眉毛略皺,道:“這里恐怕并非你我想象的那般簡單”
仲夏心底誕出一絲驚疑,道:“哥哥,我聽爺爺說,這坤山嶺內隱藏著許多荒古前的遺跡,難道這方石穴,也是......”
于尊用刀刃將一具骨骼滲出黑跡的尸骸挑了起來,低聲嘆道:“這人生前,必是一位驍勇好戰之輩,可卻如此輕易就死在了這里”
仲夏細細的打量著那具尸骸,過了片刻,卻依舊未看出其中端倪,仰著頭看著于尊疑惑道:“哥哥,你緣何說他乃是一位驍勇好戰之輩,又緣何說他輕易就死在了這里?”
“你且看,他的顱骨”于尊用刀刃輕輕地點了點,卻有一道細小的針眼,“這乃是中了利器所致”,仲夏若有所悟點了點頭,道:“若是不細心觀察,還真是發現不了”
于尊震了震手指,那源天刃,輕輕地爍動一番,那顱骨上卻又出現了一個新的針眼,“看到了嗎?就是如此簡單”,見仲夏有些疑惑,便又道:“你看他的口齒微啟,生前定是還未發覺已身負重傷,便已身亡”
這時仲夏臉上才浮現出一絲凝重之色,“哥哥,你說他是驍勇好戰之輩,難道指的是他發黑的骨骼?”
于尊淡淡一笑,道:“不錯,這人生前必是修煉了魔功,能將魔功修煉至深入骨骼,便說明此人生前武道必是不凡”
“哥哥,我們現在要離開這里嗎?”仲夏有些憂懼道。
于尊用手揉了揉額頭,沉吟道:“既有如此豪杰,爭相來此,那此地必然隱藏著一些驚天之事”,露出一片燦爛的笑顏,道:“若如此,我豈能拱手相讓?”
“哥哥若要留在這里,那仲夏也隨哥哥一起”她面色堅定道,方才那絲憂懼,卻業已不見。
于尊定睛探了一眼仲夏,卻又不覺想起煙和雪琪兒,他嘆了口氣,悲慟道:“你可知我身上已背負了兩條性命?”
仲夏似理解般,安慰道:“哥哥,人各有命,你不必太過自責,天道如此,天是不能違逆的”
于尊冷冷哼了一句,憤然道:“若是老天有意捉弄于尊,于尊定要與他斗上一斗”
仲夏展露出笑顏,堅定道:“我從未見過如哥哥一般雄姿英發的男兒,若是能與哥哥死在一起,仲夏也死而無憾了”
于尊嘆了口氣,責怪道:“不要亂說話,你好好待在這里,我且去破了那剩余的陣眼”
仲夏沖于尊背上的風弦探了一眼,心有所會道:“哥哥,你去罷,我會好生照看他的”
于尊點了點頭,將風弦輕輕地置于地上,之后雙腳輕輕一彈,身體猶如一葉悠燕般,飄飄然墜向斷崖底下那片巖湖。
石穴內,漸漸暗了下來,翻滾沸騰的漿巖,釋放出的一陣陣熱流,倒是將冰冷幽暗的石穴,消融了不少黑暗和冰冷。
沸騰的火光,將少女的臉龐,映得一片火紅,她澄凈的眸子里,似少了些許天真,多了一絲聰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