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于尊才覺事情的詭異與幽暗,若是當初在幽泉幻海,他便一直在觀察自己,那這一切的一切,豈不是都在他的眼底?雪琪兒、陰尸嶺、寒霜城......
難道他是這一切的幕后黑手?方才又聞風弦提及,這劍隱峰乃是鬼蜮界的一座小峰,鬼蜮界、陰尸嶺還有墟,難道皆與眼前這貌不驚人,枯朽脆弱的老者有關?
“小友,我既稱你為小友,便不會害你,我此間出現,只為提醒你一句話,你須暫且放下你的那位小情人,三年之內,不可將她復活,否則,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老者忽的睜開那雙渾濁的眼眸,一束精光,猶如千萬柄鋒利的劍刃般,鏘的一聲,射入于尊的眼中,于尊只覺天地似要撕裂了般,登時間天崩地殂,眾生凋零,好一副世界末日之象。
待他翌日悠悠醒來時,卻已身在一畔小湖旁,他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喊道:“仲夏妹妹?你可在否?”,待思緒漸漸清明后,他才想起昨日之事,他心底愕然,“那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又緣何會對我說那些話?”
這時,一直在湖邊洗刷衣物的仲夏,憂心忡忡的走了過來,見于尊已然蘇醒,臉上登時多了幾分歡喜,道:“哥哥,還好你醒了,你若再不醒,仲夏可要回去喊爺爺了”
于尊撓了撓后腦勺,不好意思道:“仲夏妹妹,我睡了多久?”
仲夏一臉埋怨,斜了他一眼:“你都睡了一旬了”
于尊心底愕然,道:“明明昨晚我們都在劍隱峰上,你怎會說我睡了一旬了?”
“劍隱峰,哥哥你說什么呢?你自石穴出來后,就好似著了魔般,一直在此地昏睡,怎會出現什么劍隱峰”仲夏憂心忡忡道,她懷疑于尊是不是仍舊神志不清。
“怎會如此,我們昨日不是在驛站內喝過酒?而且那驛站應是叫奪命坡,這怎么會有假呢?”于尊道。
仲夏困惑道:“哥哥,你在說什么呢?哪來的驛站,什么奪命坡?這方圓千里內,杳無人跡,又怎會出現你說的驛站?”
這時,于尊才感到事態的嚴肅性,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怎么會是假的?夢里現實又怎會那般真切呢?
他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一片劍海,而那劍海的中央,始終屹立著一位言笑晏晏的老者,老者恬淡的看著他,卻也不語。
若是當真如此,他又緣何警告我不能在三年以內復活琪兒?莫要說三年了,一年我都等不得,那老頭兒莫不是在戲耍我罷了。
他想起殷血祭壇之事,心底不免又多了些許憤恨,塵老前輩,若不是因獨孤南和那糟老頭子,或許也不會落得那種下場。
而此時,風弦提著一把金色短刃,背上則背著一匹獵殺的雪狼,匆匆趕回。
“于兄弟,你還真是能睡,都一旬多了,若是再晚些啊,靈魘山之事就與我等無關了”風弦哈哈大笑兩聲,言語中卻又帶著些許的責怪之意。
于尊拱手抱拳道:“風弦大哥,我亦不知究竟是怎生的,誰知一睡便睡到現在,還請風弦大哥,多多擔待些”
“哎!于兄弟,何必說這些,風弦這條命也是于兄弟撿回來的,莫要說靈魘山之事,天大的事只要與于兄弟相關,風弦也會站在于兄弟這邊”
“況且這幾日與仲夏小姑娘相處幾日,風弦也是眼界大開啊”風弦頗為贊賞的看向仲夏,仲夏不好意思的吐了吐香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