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身影,竟似一道光暈般,漸漸地融化在了風中,余歡歡凝望著身前那方空空如也,卻唯剩下幾束蕩著漣漪的清風,好似夢中一般。
而此時,于尊和仲夏業已尋來,兩人見一臉血污的余歡歡和躺在她身畔的那位枯槁的男子,確是心底一怔,仲夏焦急道:“你沒事吧”
因方才少年的乍現而眼底有些許波瀾的余歡歡,一聞仲夏所言,卻張了張口,不解道:“啊?”
仲夏看著眼前神滯的女子,心底登時泛起一絲疑惑,“難道那人不是她殺的?”
于尊拉了拉仲夏的袖口,輕聲道:“帶她回客棧吧,不要問太多”,仲夏會意的點了點頭。
風弦見一臉血污的余歡歡,心底著實又急了,他的話雖說得絕情,但卻是一位頗為真摯的人,他焦急的看著余歡歡,道:“你又怎生了?這一臉的血是你的還是別人的?”
余歡歡低眉望了他一眼,自己一人上樓去了。
風弦又看向于尊,憂心道:“于兄弟,難道又遇到了些事端?”
于尊淡淡的搖了搖頭,道:“風大哥放心,她既已回到了客棧,便是惹上些事端,于尊也自會替她擺平的”
風弦感激的沖于尊點了點頭,卻又悶聲喝起了酒,這一夜余歡歡睡得頗不安穩,她一入眠眼前便浮現出那少年的笑靨,卻也是好生奇怪,當她第一眼看到少年時,心底便已有些親熟之意,只是那絲厚重的陌生感,卻亦是那般的強烈。
風弦立在余歡歡的閨房前,卻也不知是該敲門呢還是不該敲這扇門,他哀嘆了一聲,正欲離去時,房中卻傳來一語,道:“你進來罷”
卻也不知風弦使了何種術法,翌日再見余歡歡和風弦二人時,卻已是一對情深愛濃的戀人,仲夏笑嘻嘻的看著挽著風弦臂膀的余歡歡,卻又想起當初初遇風弦時他緊擰的那雙濃眉,彼時的魔女,此刻卻已是懷中佳人。
這卻也怪不得風弦,當初余歡歡施展騙術時,便嬉笑悄言道:“我乃是欲宗的余歡歡,你若想報仇,來尋我便是”
然而,此刻看來,這清純中夾著一絲魅惑的女孩兒,卻又怎生能與欲宗聯系起來,當初風弦卻也是怒火攻心,畢竟修煉了半生的童子功,卻因一女子而失卻了,令誰也會痛苦懊惱。
然而后來,也不知怎地,他心底竟有些想念她了,那余歡歡雖甚是可氣,卻也是他第一次碰過的女子,況且她又生的那般清純靚麗,他又怎生會忘記她?
平日里,一壺酒已足矣,然而每次想她時,心底卻委實的燥熱難耐,痛苦不堪,便也不由得多了些酒量。
昨夜,被她硬拉上床,與她共度一夜良宵,饒是平日里個性生硬,至那時,嘴中卻也不免多了些溫軟的情話,之后便順理成章,與她結為了戀人。
這一日,風弦臉上既有甜蜜卻也略帶著一絲苦澀,因他昨夜已于余歡歡商量過,與她同去中州,以征得余歡歡父母同意,繼而結發為夫妻。
于尊卻已早早地起床,在大堂里等著他二人了,見風弦面色糾結,于尊拍了拍身畔的桌椅,道:“風大哥,臨行前與于尊再痛飲一回吧!”
而從門外走進的仲夏和長孫不為以及仙弦,則手里各拎著一壇酒,幾斤燒肉,以及一摞大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