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猶如一根箭鏑般,劃破了長空,直直地射向眾人所立之地,一瞬后,他笑吟吟地站在獨孤銀澈和蘇素的眼前,大喜道:“銀澈兄,安否?”
獨孤銀澈大笑道:“安,怎會不安?于兄既來也,銀澈自是安的很”
這是仲夏和仙弦,亦從原齒鷹的背上走了下來,仲夏歡喜道:“姐姐,那日自靈魘山一別,仲夏便日日惦記著姐姐,卻也不知姐姐過得如何?如今見了姐姐,仲夏心底也有了著落”
蘇素淡笑著撫了撫仲夏的額頭,道:“小丫頭,嘴真甜,不過確是說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仙弦淡笑著,蘇素朝她招了招手,道:“你等這幾日風餐露宿,想必也是吃盡了苦頭,快隨我同去用早膳罷”
獨孤銀澈大笑道:“于兄,與我痛飲三百杯如何?”
于尊爽朗道:“好!”
獨孤銀澈輕輕地一揮手,立在廣場上的群臣和列兵,大呼道:“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隨即讓出了一條路,直至幾人走遠,身后那一聲聲大呼依舊不絕于耳。
愿欣殿內,徹夜燈火輝煌,影影綽綽的燭火間,獨孤銀澈手持著紫金杯強作歡顏,朦朦朧朧間,一滴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于尊從酒壺里倒出最后一杯酒,大喝道:“銀澈兄,干了!”
翌日凌晨,于尊和獨孤銀澈腳踩云霞,立于一座巍峨的高峰上,于尊幽幽道:“銀澈兄,如今戰事如何?”,其實即便他不問,心底業已明了。
獨孤銀澈不再掩飾其心中的悲郁,道:“北皇國背后的宗門林立,若論兵將我澈池國不弱于他,但巔峰高手卻甚是稀少,卻與北皇國有不小的差距”
于尊點了點頭,微瞇著雙眸,靜靜地望著那天海交融的東北方,駭浪聲陣陣,鷗雀如一片片白斑,鑲嵌在天空的邊際,愈飛愈遠,直至只剩下一片模糊的白點。
一刻后,于尊低聲道:“銀澈兄,你把北皇國巔峰勢力,給我明列出來,我去會會他們”
獨孤銀澈大呼道:“不可,于兄,銀澈怎會讓你只身犯險”
于尊哈哈一聲大笑,道:“無妨,那些奸佞之輩,還不值得銀澈兄為于尊擔憂,銀澈兄放寬心便可”
獨孤銀澈又欲開口,于尊打斷道:“銀澈兄,于尊看得起你,才特來拜會,難不成銀澈兄看不起于尊?”
“好,既如此,今夜子時,于兄來愿欣殿與我一會”獨孤銀澈不再多言,痛快道。
一畔清湖邊,蘇素手指輕拂一架古琴,仙弦和仲夏坐在清湖畔,靜靜地聞著那叮咚作響的琴音以及那湖中青魚不時探出水面發出的一聲聲“啵滋”
一曲畢,蘇素平靜的臉上,未有任何表情,而仲夏的眼中,卻有一絲不解,道:“姐姐,你這音律雖性情溫柔,卻潛藏著殺機啊,難道姐姐有何打算不成?”
蘇素未多言,只是用繡袍靜靜地擦拭著琴身,而此時仲夏臉上的憂色,卻愈來愈重了。
深夜烏啼漫,落月殤,凌霄幾重起,怨晨霜。
午夜子時,于尊推開愿欣殿的殿門,獨孤銀澈背對著燭火,身影在地上拉的很長,他轉過身,靜靜地望著于尊,嘆了口氣,幽幽道:“于兄,你今夜便要動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