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淡笑著點了點頭,道:“自然對,我等也未要在這風雪中,苦苦行走了,這夜色將至還是尋一處茅屋,暫且來躲躲風雪罷”
風雪中,燈火搖曳,茅草在風雪中亢奮的抖動著,方才三人言談時,卻也恰巧出現了一座寺廟,這寺廟頗為老舊,想來也是廢棄良久了,倒是那寺廟里的佛像,雖沉了些灰燼,倒是完整的很,仲夏捂著紅通通的雙頰,道:“哥哥生堆火罷”
那雪花順著破漏的寺廟,穿涌了進來,卻也不知這些佛陀是否能感受到一絲陰冷之意,不過看那滄桑的石像,倒似經歷了太多的風雪,唯覆上了一層塵埃,卻也著實堅固的很。
幾人欲睡時,那風雪中,卻傳來了一陣陣廝殺聲,這廝殺在呼呼的北風中,倒顯得孤弱了些。
“哥哥,你聽外面......”仲夏輕輕地捏了捏于尊的手指。
于尊點了點頭,幽幽道:“靜觀其變罷”
又過了幾刻,那廝殺聲非但未消停些,反倒更慘烈了些,于尊提了提刀柄,道:“仲夏妹妹,你和仙弦姑娘在這待上片刻,于尊會他一會”
仲夏點了點頭,道:“哥哥,速戰速決,我會照顧好姐姐的”
風雪拂過蒼茫的大地,那玲瓏的玉樹,蜿蜒的河流,崔巍的山嶺,倒更加的壯美了,于尊手握源天刃,沖進蒼茫的風雪中,那一息,風雪似凝滯了,卻唯獨留下少年那瀟灑的身姿,猶如一條游龍般,逍遙地游入那片蒼茫之中。
離著不遠處,確是十幾個壯漢正圍著一名女子奮力地劈殺著,而那十幾名壯漢的腳邊,則潑灑著一片片殷紅的血漬,那血漬點綴在蒼白的寒雪上,倒顯得這幾位壯漢,極其羸弱了,倒是壯漢所圍的女子,臉上非但未有一絲懼色,反倒是愈戰愈勇,卻也不知她那嬌弱的臂膀,何來的霸力。
而此時,女子的容顏也漸漸清晰了,于尊雙眼一滯,“這不是雨然妹妹嗎?她怎會出現在此地?”,想罷,便也顧不上其他了,拔出雪刃,游入人群中,卻也見他如何出招的,那是幾個壯漢,已紛紛跪倒在地上,再瞧一眼,卻已無些氣息了。
柳雨然呆呆地望著于尊,半晌后,她那雙飽經風霜的美眸,漸漸地紅潤了,那淚水猶如玉珠般,從她的臉畔滑過,噗嗤噗嗤的落入雪中,卻也將那寂寞的雪花,融成了一片雪水。
“于公子,怎生是你?”柳雨然囁嚅道。
“雨然妹妹,自靈魘山一別后,我便一直在尋你,卻也不知你去了何方,今日再見,乃是緣分,于尊自當護你周全,直至你與顏冉澈團聚之日”于尊解下身上的長袍,披在柳雨然的肩頭,一臉笑意道。
這燦爛的笑意,似踏破江山的侯王,睥睨之意勁掃那漫山峻嶺的寒雪與狂風。
破廟里,一簇簇火光,將那漫天的風雪,映射的孤弱至極,這雪花不管有多么的洶涌,一入火池,卻也不過是隕化的結局,因而那窗外風雪再勇,也敵不過這破廟間,濃濃的情誼與溫厚的暖意。
柳雨然坐在蒲團上,將一路的見聞,向于尊、仲夏和仙弦一一道來,于尊時而皺眉,時而開懷大笑,半晌后,沉默下來,于尊道:“雨然妹妹,這一路走來讓你受苦了,于尊心底愧對冉澈兄,你與我等同行罷,到時自有個照應”
仲夏道:“是啊,姐姐,你與我們同行罷,我和姐姐隨哥哥一同游歷天下,倒也是長了些見識,而且我等皆心有所縛,在哥哥身邊,倒也痛快得很”
柳雨然點了點頭,純澈的眸光里,已少了頗多寒涼,世間的真情卻又充盈在她善良純澈的眸光中。
寂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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