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哈哈一聲朗笑,道:“既如此,我等速速上山罷,想必冉澈兄也等得急了罷!”
提到顏冉澈,仲夏眼中登時掠過一絲興奮之色,瞬而白皙的臉上,忽有一陣火燒感,紅撲撲的面頰,登時猶如一顆熟透了的紅蘋果,頭也不覺低了下來。
仙弦淡笑著搖了搖頭,柳雨然臉上亦掠過一絲欣慰之色。
這玄山雖高,但眾人的腳步卻極是輕盈,未有當初攀爬靈魘山時的那種疲乏,嗅著那山野間的玉樹珍草,精神倒好似更加振奮了些,體內的氣息也在不覺間變得極是充盈了。
那腳下的珍稀草木,似孕有靈識般,隨風搖曳著,倒似在與眾人歡笑般,教人心懷善念,不忍心采摘他們。
而那山野間,卻亦隱有些靈異蟲獸,他們卻非凡世的靈根,皆生有一雙慧眸,似能看懂你心底所想一般,那猿兒豹兒見了你,也不對你行些兇惡之相,圍你打轉幾圈,便又悠哉悠哉的行至別方,他們倒似是親友一般,唯有凡俗的那種劍拔弩張之態。
玉樹珍草愈發的濃密,這半山腰上,漸多了些亭子觀子,里面皆有人息,或盤膝打坐,或祭拜祖先,或相笑兒戲,或坐席長談。
那些道人中,不免多了些女徒,那些女兒一個個生的極是端莊大方,倒也無些歪嘴斜面之人,令人正眼望去,心底不免也多了些愉快之感。
仲夏嬉笑著左看看右望望,見了年輕的女徒,亦歡笑著打聲招呼,那些年輕的女道人,亦是些活潑的孩子,聞她招呼,亦笑吟吟地沖她揮揮手,卻無印象里的那些道人呆板愚木之相。
仲夏笑嘻嘻地望著柳雨然,道:“姐姐,以后這里便是你的家了,你開心不?”
柳雨然淡笑道:“你這調皮的妹妹,嘴倒是利索的很,至于能不能留下,還要人家說的算嘛!”
這時,妄夫子回頭淡淡瞥了一眼柳雨然,道:“你定會留下的!”
“哦?這里你說的算?”仲夏雙眼慧黠,笑嘻嘻道。
妄夫子淡聲道:“這里誰都說得算,我說的算,你說的算,她說得也算,即便是它說得也算”
于尊哈哈一聲大笑,道:“你既如此說,我便放心了”
妄夫子點了點頭,道:“和聰明人說話不費勁,以前來玄門求道之人,可是費盡我和戒心師兄的口舌了”
戒心苦笑道:“既無道心,還來求道,這漫漫長途至少也得了一個“執”字罷!”
愈往上攀爬這玄山反倒平緩了許多,非但無些犄里旮旯,便是些擋路的土石也很少見,于尊淡笑著跟在妄夫子身后,他留意到妄夫子這一路走來,竟連一滴汗也未流,反觀自己雖亦如此,但畢竟自己得了太多的機緣,這妄夫子非尋常人等。
那云霧漸漸地稀薄了,玄山山巔,一道紫霞將整片山巒籠罩在下頭,在山下向上觀時,卻望不見這道紫霞,至了山頂,這紫霞倒顯現出來了,卻也不知是些甚么緣故。
仲夏閉著雙眸,靜靜地站在山巔上一處廣闊的平地上,沐浴著那淡紫色的光華,一縷縷紫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入到她的體內,這時戒心和妄夫子,皆一臉驚愕地望著仲夏,片刻后,妄夫子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道:“于信士,不如讓她在此靜靜體悟一番如何”
于尊亦從容笑道:“也好,這山好水好,倒是個自在地,小姑娘嘛!長身體多呼吸呼吸對自身有好處”
聞于尊此話,妄夫子和戒心心底皆是一怔,片刻后,兩人才回悟過來,戒心搖頭笑道:“看來三一師叔引來的這幾位信士,卻非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