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會了解你的心里事”
仙弦扭捏道:“可你......你明明說的......一說一個準嘛”
于尊煥然一笑,道:“這叫猜嘛!難道你真以為你于大哥,能看透你的心事?所謂一猜一個準不就是這般道來的?”
“好罷!那于大哥我等該如何是好?”柳雨然臉上帶著一分憂色道。
“自然是睡覺”一直未言語的妄夫子,一語驚人道。
“你瘋了罷,臭道士,我等夢中既有這些奸邪之物,卻還要入夢,你豈不是在枉害我等?”仲夏撇嘴,一臉不信服道。
于尊道:“道長說得,便是于尊心底想說的話,既是認他為奸邪,那更要迎難而上,這世間險惡非是避之,而是迎擊而上,愈怕什么便愈上什么,直至心底的那絲膽怯再也不再,這便是修道”
“好,既然于大哥如此說了,那我等便在此地暫時安歇吧,直至沖破靈魂中的禁錮,再次上路,你看如何,于大哥?”柳雨然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道。
“也好,只是你等覺得哪里適合安睡?”于尊笑言,道。
“既要睡覺,當然要找安適的場所,可看著尖塔樓閣內倒好似無些桌椅床鋪,要說我啊,不如咱就睡馬車如何?”仲夏笑吟吟地望著于尊,眼中帶著一絲狡黠的慧光,道。
于尊哈哈一聲大笑,嘆道:“果然這機靈果,就在于尊身邊啊”
仲夏氣鼓鼓道:“切,哥哥也不想想當初與我初識時,與我是副什么模樣,人啊,都在成長嘛!哥哥又何必夸大自己,貶低別人呢?”
于尊大笑,道:“好!好!好!于尊知錯了,知錯了就不再犯了,好嗎?妹妹”
仲夏笑嘻嘻道:“這還差不多,不然我才懶得讓你當我的哥哥呢!”
聞仲夏語,就連妄夫子也笑言道:“這小丫頭片子夠厲害啊”
柳雨然抿嘴笑道:“她可不止厲害呢”,說完淡然地坐于馬車內,闔上眼眸靜入睡眠。
仙弦隨后亦坐入馬車內,于尊卻端坐在馬車的車頂上,也不見他闔著眼眸,就那般傲然于風中,臉上無一分悲喜,淡然而處之。
眾人皆沉入睡眠,唯有于尊依舊清醒的觀察這污凈相摻的世界,他的眼神空洞,實際上心境早已入了瀚海。
瀚海上空,波濤正茂,一波波荒嘲猶如史前巨獸般,將一片片島嶼吞噬,那些島嶼上遍布著碧翠的草植,不乏些高的矮的,粗的細的,而瀚海天空正中央,則懸掛著一輪高陽,那高陽極是熾烈,紅艷艷的華光,刺目熱烈,于尊身披一件白衣,周身卻已不覺滲出了些許汗漬。
他靜立于空中,半晌后那瀚海的邊緣出現了一位人影,乃是殷千秀,端莊秀麗而又冷艷,若是這千古的奇女子,非千變萬化,然而氣質卻紛呈而現,卻哪有什么狐妖,純粹是天性釋放而使然。
“前輩”于尊拱手抱拳,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