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蹉跎光陰的黑石墓碑,漸漸地放下了諸華,露出了真貌,確是一幅幅完整的字跡,鐫刻地倒是極為的工整。
可這文字誰又曾見過?單是從這荒古走來的千萬年歲月,便令人心悸了,這荒古的字跡,猶如覆蓋了千米之厚的苔蘚,用手刮一下,非但不能掛清楚,倒是自己的手上,也沾了些許滑膩和污漬。
眾人皺眉道:“這黑石墓碑,道了些甚么,我等卻也未覺,這地門究竟隱藏了些許甚么秘辛,我等倒成了癡聾的傻子”
幾人卻未發現站在一旁的仲夏,臉上的表情卻已非平時那般歡笑連連的純真可愛模樣,轉而代之一片迷惘和無奈,瞬而一絲驚懼加一方憂郁在心間。
她顫聲道:“哥哥......哥哥......這地門你不能進,定不能進啊”
其實方才仲夏臉上的表情,一分不剩的暴露在于尊的眼中,那地門中究竟藏了些甚么古怪,他心底業已有些自知了。
他輕輕地沖著仲夏點了點頭,又抬起頭望向那遙遠的蒼穹,低聲道:“琪兒,你可知我在想你嗎?”
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琪兒自是知曉我對她的想念罷,只是她到底還是在天上,而非是這黑石墓穴內”
誰也不曾料到,那純真可愛的仲夏,竟能讀懂那黑石墓碑上的古字,妄夫子一直追問著仲夏,“虛心”求教,倒是仲夏愛理不愛理的模樣,頗是拂了妄夫子的顏面。
那晴天過后,是陰雨,陰雨過后又是晴天,幾人商議不如再向前探一探,畢竟這么些時日過去了,這莽原上卻也未見些同道中人,倒是偶然來了一只大鵬,那大鵬何其壯哉,倒似是修了百年的道行,只不過最終淪為了幾人嘴中的餐食。
多少時日后,仲夏心底還在犯嘀咕:“那大鵬鳥多可愛啊,你們非要吃,非要吃......”
這時就會換來妄夫子一個白眼,道:“這大鵬肉數你吃得最多,現在還在給自己的唇齒超度,當真是可惡至極了”
“喂,臭道士,幾天不修理你,你倒是話多了不少”仲夏憤懣道。
而在前方行著的于尊,唯有淡笑幾聲,這調皮可愛的仲夏,早已在他的心底,種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幾日后,距離黑石墓碑卻業已不知其幾千里,而離那黑塔,卻依舊遙遠的很,那黑塔無論怎生看來,都似在眼前,可無論怎般接近,那黑塔的模樣,始終那般大小,倒從未變過。
仲夏訝異道:“哥哥,那黑塔是否在我等的心里?”
于尊淡淡地搖了搖頭,道:“非也,那座黑塔并非夢境,它就存于現實之中”
“那為何我們總是接近不了它呢?”仲夏疑惑地撓了撓額頭,道。
于尊笑道:“你現在不正站在塔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