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一臉異樣的望著于尊,唯有妄夫子心有所會地笑了笑,道:“到底還是于信士高人一等啊”
仲夏擰著眉毛,憤懣道:“臭道士賣什么關子呢”
妄夫子哈哈一聲大笑,道:“你既說我賣關子,何不去問于信士?”
“你......你這個臭道士,不得好死”仲夏叉著腰,怒火中燒道。
于尊微笑著安撫,道:“仲夏妹妹,何必太過著急?這黑塔想現真身時,自會現身,我等便在這里登上些許時日罷,待等到黑塔的“有緣人”到來時,這黑塔自然會現真身的”
夜茫茫,黑無盡,幾隊人馬,乘著月黑風高夜,在莽原上疾行著,他們身上多有傷痕,那些干涸的血漬,黏連著白紗布,因行動過于激烈,血漬依舊咕咕的從傷口處滋出,時間過得久了些,那些傷口便結了疤,大多都是一片黏糊糊的黑色血疤。
這幾隊人馬,每隊人馬至少在五六十人的數量,他們穿得服飾,也不盡相同,有裹著束身黑衣的,有身披白袍的,亦有身纏紅裙的,或者一些說不上的奇裝異服,倒與平常江湖里所見的服飾大相徑庭。
一位臉上蒙著紅紗的女子,手挽著一柄獵刀,幽幽道:“看來今晚正是獵殺的好時機,我等若是吞噬了修道者的內里,修為定會繼續加深的”
她身后一位身段窈窕的女孩兒,怯生生道:“姥姥,這么做真的好嗎?方才我見你殺害的那幾人,倒不似壞人啊”
“哼,你個小丫頭懂甚么,這世界本來就是爾虞我詐的世界,你若不滅他,他日他定滅你”女子從口袋里掏出一根哨子,輕輕地吹了一聲,確是一聲靈動百靈鳥的啼叫。
那荒莽的原野上,登時間草葉簌簌,如狂濤怒浪,高低起伏著,倒好似那草間隱藏著萬千兵馬一般。
那些身披白袍的修士,竟無端地摔倒在地,起先還有人吆喝幾聲,痛罵幾句,后來便是連一息的悶哼也無了,那月華盈亮的白皚皚的原野上,登時間飄起了一陣血霧,而那陣血霧卻還未等散發出去,便被地上的一些草植,卷了進去。
這便是江湖中傳聞的千葉手——紅靈部落的手段,這紅靈部落善控草植,那看似羸弱不濟的綠草枝蔓,在她們的手下,便會成為削鐵如泥的硬鋒,而且她們手中自有催生的手段,一顆矮木在他們的手中,會瞬間成長為通天巨木,便是些愚癡干枯草木在她們的手中亦會重復生機。
但這紅靈部落中有一千古傳言,若有違傳言,天自會滅了紅靈,那便是勿與順天者相抗,勿與逆天者為盟,因此在這江湖中,紅靈部落確是獨秀于林的一方部族,眾人敬之亦遠之,眾人親之亦疏之。
紅靈部落善察人心,如今這世道人心不古,紅靈執掌命紅靈部族,深入人間,以體恤民間疾苦,以審之天地亂道。
關于天地之門的傳言由來已久,幾近于每十年,這段傳言便會現世,宣泄半載,眾人興致,揮毫托眾,以謝蒼天,至尾,傷損大半,無了些逍遙的狂態。
而這次傳言雖不及每十年那些傳言來的氣勢兇猛壯烈些,但信者自信,莫名來著荒原的部族或宗門,較之之前非但未減少些,反倒增加了數倍之余,卻也不知那些鬼神浪兒,將這荒古的傳言傳的神乎其神了。
而方才那被草木滅了的白衣門派,乃是蜀江一代的名門——闊燁門,這蜀江乃是貫穿整片東荒的唯一一條大江,而闊燁門則興起于漁,千百年來以漁為生,后發展壯大,產業遍及鹽業、布匹、古董、鏢師等等,可謂數之不盡,這闊燁門也是蜀江一流的財閥大員。
江湖之聞,自興起于江湖,這沿江一代,消息更是流通的很,因而闊燁門雖武勢較寡,但得其耳目也,亦有自信來分一勺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