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陽披著一片紫紗,那紫紗輕輕地綻放,或有些追尋成仙之道的癡兒,駕著長鶴從天邊劃過,或有些舞槍弄棒的魔童,揮舞著手里的鋼槍,挑向那片熾烈的滾日,倒是去了便再也無蹤,誰又知曉,他們去了何方天地?
死亡?
決計是不可能的事。
他這幾天行走過程,卻總在心底惦念著一位前輩,模糊的意識里,晃過月神的面頰,卻唯有那名姓做花汐月的女子,有些踟躇,不敢確認。
倒是這氹響國的鳳仙的面容一直覆蓋在那名為花汐月的陌生女子臉上,倒也不知因些何故,怎般看來,我無法明確那花汐月到底長相如何,卻令于尊心底苦楚十分,道是這些時候,他心底卻愈發的想念琪兒,那坎坷的心路,倒似是見尖銳的礫石,戳的那心臟不太好受。
于尊嘆了口氣,望著遠處的高陽,這高陽看似近些,實則遠矣,他不想再做啰嗦,令這些糊涂事,迷惘了自己的雙眼。
他回頭看向仲夏等人,大喝道:“妹妹,快隨我來!”
卻是那巨大的高峰所立的平原上方,盡是些古老雕像,卻也不知這些雕像的來歷,佇在那方世界,幽幽的望著遠方,若是不接近些,眾人還不知這竟連著些古老雕像,僅被厭惡埋了。
這些古老雕像,確是些古物,見那面部的雕琢,業已不似時人,倒是些洪荒巨獸,安安靜靜的泊在其中,倒似是被封印了一般,那些巨大的雕像,似有些呈橙黃色,似有些呈青綠色,似有些呈暗紅色,倒是這些石像如此晶瑩,似萬古不化的歲月一般。
這歲歲年年,依次游走而盡,倒是些記憶,依舊鮮亮如初,倒不知那些雕像的記憶,是否會變質腐爛,經過億萬年的淘洗,他們如今也僅僅是些雕塑,一些麻木不仁的雕像罷了。
仲夏伸出纖指輕輕地觸著那些雕像,她每次輕輕一觸及那雕像,總會即刻收回來,倒似是過了石火一般。
于尊淡笑著望向一尊呈現古桐色的雕像,輕輕地用手指彈擊幾下,卻也是在這一瞬間,方程大喝道:“于師哥,不要!”
然而于尊的手,已經觸及到了雕像,卻也是在頃刻間,那雕像表面稀薄的透亮晶瑩琥珀之物,啪的一下碎了。
方成愣了愣,忽跪倒地上,大嚎道:“祖宗爺爺饒命,祖宗爺爺饒命”
于尊笑呵呵地看著方成,他的臉上倒無一絲恐懼,笑道:“大橙子,如何變成鹽焗橙子的?”
此刻,方成卻是一些干癟之色,潰于臉上,這干癟之色,倒是些土木之色,如同那開爛了的荷花剩下的些枯籃。
于尊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面向那潰散的雕像,臉上竟是些從所未有的開心顏色。
“琪兒,你睡醒了嗎?”這一句琪兒,卻如一方雷電般,轟的一聲炸響了仙弦和仲夏的驚駭與難以置信。
再見那雕像,不是位絕佳的女兒貌形狀又是何種?
一聲吞古扼今的嘆息,從那天邊忽爍而下,而這時,那晴朗的天空,卻早非那般的清澈通透,一陣沙塵卷來,如數不盡的枯葉蝶般,將眾人的視線掩藏起來了。
這一聲嘆息是如何的不容易,輕輕地一聲嘆息,擊中了又何止他一個人的心?萬千離人在那聲嘆息中,找到了歸宿,那一聲嘆息,那一聲穿透萬古光陰的嘆息,竟是那般的無奈,這份無奈又隱藏了多少忐忑和難關?
于尊嘴角略有些抽搐,便是如今的他,也不敢承認站在自己眼前的乃是雪琪兒,無論那種感覺是多么的真實,多么的真實,好難,好難,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