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大喝了一聲:“破!”
那開天時的清明,再次浮現出,這時那渾濁不堪的光芒,業已搖曳開始繽紛墜落,倒是些清明的冷光,漸漸地從玄天上播撒而下。
一輪明亮的圓月,重現在天空正央,于尊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他忽的一蹬云彩,只見其猶如一道箭鏑般,直沖天闕。
而這時那懸在半空的枯木,亦漸漸顯出了其原型,確是一位英姿颯爽的青年,立于玄天之上,那青年周身著著些青藍布縷,英俊的臉上,綴著一雙清明的眸子,倒是朗日淡淡,青空萬里之色。
那青年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似是戲耍于尊一般,于尊臉上帶著半分冷笑,道:“如何,商青帝?”
那商青帝臉上的意味越來越深,卻也不知是欣賞于尊,還是對他有所圖。
于尊三聲冷笑后,忽的隔空拔起插于山巔上的源天刃,轟的一聲,從原地拔離了出來。
他的身形忽的一隱,再顯時卻已是千里之外,那商青帝立于天闕的盡頭,確如一方小點一般,此刻,他在于尊的眼中,那般的真實而清晰。
商青帝臉上帶著一絲淡笑,卻也不知于何時,他的手中亦出現了一柄彎刀,那彎刀卻不如于尊那般閃亮,只是那吞噬光亮的啞黑,令人心生出一絲壓抑的氣象。
商青帝揮起手中的彎刀,卻恰巧與于尊手中的彎刃交接,轟!天地震動,長河落日,大都逆流,那江面上的小舟,生在岸畔的長草,以及蹦跳在草叢間的茫兔,盡皆在那一刻改變了生命的軌跡。
天地間,時閃時滅的雷光,以及商青帝手中彎刃爆發出的一團團黑氣,原本業已清明的天空,再一次敷上了一層啞黑,于尊冷哼了一聲,道:“裂天式”
那鐵紫的冷芒,在天邊一閃一爍,萬千明日,自那東方冉冉升起,而這群日的正央,竟是一位手提彎刀的少年,那少年嘴角略向上挑著,在他的對面,則是一片暗涌的啞黑,似要將這天地盡皆吞噬了去。
“我商青帝,歷千古光陰,經世事萬重,卻也未遇你這般瘋狂的孩兒,我倒想與你交流一番,倒也免得入了鬼蜮再也遇不見你了!”商青帝臉上帶著一絲桀驁之色,道。
此刻的他,并非于尊心底所存的那般魔道之姿,倒多了一分圣者光彩,只是那洶涌的啞黑,又告知于尊,商青帝已死,這只不過是他的魂靈所化罷了。
于尊點了點頭,卻收起了手中的源天刃,道:“前輩既如此說,于尊便讓前輩砍來作罷,前輩砍多少刀,于尊定不負了前輩,如何?”
商青帝哈哈一聲大笑,道:“好,好孩兒,我還未曾遇到如此好的孩兒呢,既如此,你便受死罷!”
那一刻,那漫天遍地的孩兒們,竟盡皆化為了一葉葉飄絮,那飄絮漫天上下肆意翻飛著,似一縷縷雪花,漸漸地從天闕正央,播撒到天地各處。
而與此同時,商青帝的身軀亦化為了一根枯木,從玄天跌落了下來。
那枯木似一截斷刃,插在劍隱峰的山巔,仲夏喊道:“哥哥,那截枯木非同小可,你定要取來!”
于尊哈哈一聲大笑,道:“妹妹,我等可以離去了,這乃是商青帝的荒塚,我等就別再打擾他老人家休息了!”
仲夏道:“哥哥,不可,那柄枯木,乃是通往三岔幽羅界的鑰匙!”
于尊心底一怔,身形也在那一刻忽的滯著在半空,道:“三岔幽羅界?這又是一方何等的世界?”
這時,那滿身血焰的方成,卻恰好落在了他的身畔,方成神色萎靡,在半空中亂晃,于尊心底一緊,忽的將他抱住,然而亦在那一刻,那柄荒木,深深地插入到了劍隱峰中。
仲夏嘆道:“哥哥,這下可不好找了!”
于尊顏色一怔,道:“這三岔幽羅界是何方世界,我等為何要去那三岔幽羅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