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爻一臉哀愁,道:“這墟也分圣墟與魔墟,我生之墟名為圣墟,而此地乃為魔墟,卻也是一方敵對,一方為友啊!”
這時,于尊忽的反應過來,幽幽道:“那看來,這墟中的大人,定還未離去罷!不然哪里來的跫音!”
鐘爻點了點頭,道:“此人武道非同小可,待會兒若是與之交戰,定要留心萬分!”
于尊擦了擦懷中的源天刃,痛快道:“這把刀,這些時日,卻也是孤寂的很,如此人物來祭我手中凡刃,倒也極為的妥帖!”
“哈哈哈哈哈,于師哥,你果然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人物,我大橙子拜服你!”方成哈哈一陣大笑,卻忘記了方才因那天無絕焰燒得腿上已無了衣物,他光著膀子,倒也可矣,可雙腿之間那團物件,教人見了,卻也不知該說些甚么好!
于尊無奈的從納物口袋里取出一套干凈的衣物,丟給方成,道:“你且穿上這件衣物,勿要賣些傻模樣了!”
而這時,卻見那荒蕪的莽原上,突地多了一片片血松林,那血松林長勢極為迅猛,不覺一刻,便已伸展到了眾人的身邊。
鐘爻心思一轉,忽的大喝,道:“千萬別讓這血松林躋身,這乃是嗜血生物!”
聞此語,眾人紛紛祭出身邊的圣物,大喝道:“拿命來罷!”
一團團疾風、颶風、龍卷風,從眾人的腳下,呼呼的飄向了長天,而那片血松林,亦隨著那股股瘋狂的風,而被撕裂成萬分之狀。
然而這遠遠沒有結束,就在那血松林的盡頭,竟生著一只火鳳,那火鳳棲身于血松林中,身上的火光,隨著血松林震出的縷縷血芒,而一熄一滯。
而且那些血松林,雖被連根拔起,然而待其回至大地,便又瘋狂的扎根而下,倒是這一來一往間,己方卻已是一片疲倦模樣了。
方成火冒三丈,眸子里盡是些熊熊燃燒的火光,他忽的大喝一聲,未做啰嗦,孤身一人,沖入了血松林中,他手里的長刀,簡直太好用了,只是一劈一砍,那血松林,便崩潰了一片,然而那些木渣滓方一沾上他的皮膚,便像溪水里的水蛭一般,瘋狂的飲著他體內的血液。
繼而又變成了一顆顆粗壯的枝杈,只是這些枝杈確是生在了他的骨子里,他渾身盡是些枝枝叉叉,生命力似隨時都有可能枯竭,他費心力竭的大喝了一聲:“于師哥,勿要前來救我,快速速離開這片血松林”
于尊心底一滯,一絲哀泣的悲楚涌上心頭,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手里提著那把爍著藍色光輝的圓月彎刀,一步一步走向了不知生死的未來。
“雨筱妹妹,死是什么樣的滋味!”他記得那天晚上,坐在田埂上,與林雨筱的徹夜長談。
林雨筱一臉悲楚地望著于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于大哥,你莫要想的太多,那樣,那樣......會教人十分心疼的!”
“是嗎?”他轉頭望著她,眼底閃爍著一滴晶瑩的淚水,只不過一瞬后,那滴晶瑩,便隱去了。
死了又會怎樣?
他的腦海里,僅剩下這幾個字眼,而此時,他那渾身白色的焰火似被引燃了一般,那額頭上的紫炎玄印,亦開始瘋狂的旋轉。
他握著彎刀的手臂上一條條虬龍般的青筋將其力量的美感盡展現出來。
他大喝了一聲,“惘為!”。
那股股精神波束,摧枯拉朽的沖入了血松林中,奇異的是,那血松林,竟十分聽話的枯萎了下去。
想來,也是于尊識破了這血松林的本質,乃是些能動的動物,而非些死寂的植被。
眾人臉上皆露出一絲歡欣鼓舞的喜色,只是此刻,形勢卻未向于尊這方傾塌些,那血松林如一條條水蛭一般,傾著樹冠,一縷縷血芒,順隨著那幽暗的大地,咕咕的被其吸吮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