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虎狼寨和麻山頭的威脅,護衛隊和治安隊的主要工作暫時不放在訓練上,而是帶領治安處青壯協助土改處以班為單位,四散到這十一個村落進行土地改革。
由于護衛隊僅有九個班,只能對其中九個村落進行土改,還有兩個班的缺口,姬國卿就自己帶著蘇橫、李運通、李運亨、曹忠等人負責距離西漢水莊最近的西邊河西村和東北邊的白溝村進行土改。
鑒于河西村“村長”劉豬娃在困難時期資助護衛隊糧食和鹽的特殊貢獻,也在劉豬娃的請求下,河西村的水澆地劃出了五十畝作為劉家私田,以示表彰。河西村剩余的二百一十八畝土地,全部分配給了河西村百姓,劉豬娃家的房產和錢糧不再充公分配。
白溝村距離西漢水莊約六里,略遠于河西村。白溝村“村長”白旭升沒有像河西村劉豬娃那樣積極,姬國卿就沒必要對白旭升一大家子手下留情了。
除了白旭升的房產不動,白家的錢糧留下兩成后,剩下的全部充公。為此,白旭升的弟弟白旭光抗拒不遵,被蘇橫一刀砍死,白家震懾于護衛隊威勢,剩下的人噤若寒蟬,不敢做聲。
本來,距離西漢水莊最近的河西村和白溝村的那些外來逃難人基本上陸續離開到了西漢水莊,這兩個村子已經沒有多少外來人,兩個村子除了把已經耕種的熟田分配外,基本上沒有進行墾荒。
用了十四天時間,護衛隊和治安處保護下的土改工作人員把方圓百里內的十一個村落的土地全部改革完畢。初步統計,被土改的田地達到了四千一百九十畝左右(其中一千三百三十畝左右為水澆地,剩下的為旱地),另外新墾荒的田地十幾天來達到了九百畝左右,而墾荒運動仍在繼續。
包括西漢水莊在內,十二個村莊,共計人口兩千五百余人,其中青壯約八百人。
剛剛把大小地主家的糧食充公一部分后,其余的分給百姓,革命衛隊收集并搬運到西漢水莊的并不多,還不足五千斤。加上從虎狼寨和麻山頭搬運下來的糧食,勉強達到五萬斤。五萬斤糧食,按人均每天二斤的話(由于沒有高營養食物,也沒什么油水,每頓都保證吃飽的話,青壯們每天最少需要三斤糧食),把七八百名青壯都召集到一處訓練,這些糧食只夠吃一個月左右。
農耕是重頭戲,新開墾的土地不斷增多,需要分發作物種子。另外,這兩千多人,幾乎九成八的人都生活在垂亡掙扎的餓死邊緣,收集來的五萬斤糧食還必須在麥熟以前時不時地分給那些“無米下鍋”的百姓維持最基本的生命。因此,頂多只敢把其中的兩萬斤糧食作為護衛隊、治安隊和土改處工作人員的口糧。另外,西漢水莊的學堂進一步擴大后,十二個村包括虎狼寨和麻山頭家屬的子女共計三百七十六人聚集在一起讀書識字,這些孩童們每天消耗的糧食數量也相當巨大。
為此,姬國卿重新規定,只有年齡在十六至二十歲之間的,而且沒有婚配的年青人能夠到治安處訓練,訓練合格后擇優選拔進入護衛隊。這樣一來,符合標準的一下子降到了一百八十八人。
護衛隊一百零五人,加上原本在治安隊的三十三人和新添的一百八十八人,共計三百二十六人必須保證每天三頓飯七成飽,也就是每人每天兩斤糧食左右。以下是學堂的孩童,每天每人保證一斤糧食,土改處公職人員三十九人每天保證八兩糧食。左算右算,籌集來的糧食還是有點杯水車薪的感覺,因為距離麥熟最少還需要兩個月。
這年頭,連人都沒飯吃,想搞家畜、家禽養殖根本就是妄想。還好這些時日一天暖似一天,野地里、山坡上、河溝旁青草嫩綠,樹上枝葉漸見繁茂,對于羊這樣的純草食性家畜,可以大力飼養。
姬家受到輸銀助餉的影響,原本的豬樣雞和五頭牛全部賣掉換成了銀子交給了焦精忠,家中除了人就剩下六頭牛,而那六頭牛還分給了農戶。王家沒有受到輸銀助餉的影響,養有豬三頭、羊七只、牛七頭、雞二十二只。春天是繁殖季節,姬國卿即便完全掌控了王家,也舍不得把王家的豬、羊、雞殺掉。再說,當初沖入王家時,王家的豬羊和雞都被跟隨而來的鄉親搶了個干凈,姬國卿收買人心樹立光輝形象之下,哪里還能把鄉親們搶走的豬羊和雞再要回來?
一個連的護衛隊戰士是姬國卿手里最重要的東西,必須保證強而有力的作戰力。把姬家大宅改為衛隊指揮部,所有的戰士全部住在指揮部。房屋少人多,就把各個房間的家具搬出,房間里搭上尺許高的地鋪,每個房間可睡一個班戰士。姬家原有大小房間二十四間,戰士們占了九間后,還剩十五間。剩下的房屋,姬國卿的大娘和大嫂一家兩大兩小住一間,姬國棟小兩口住一間,姬國卿、李運亨、葛泉三人住一間,李運通、曹忠、蘇橫三人住一間,喜鵲小丫頭兼教師先生單獨住一間,管伙食的錢伯以及錢伯的孤寡長子四十七八歲的錢鵬和另外招募的四十四五歲的孤寡中年人牛福三人住一間,這樣就剩下了九間。這九間當中,有四間是客廳,無法住人,只能當做辦公室、會議室和兩個餐廳,最后剩下的五間,其中三間全部用來當倉庫放置糧食,兩間放置刀槍。
王本堅一家八個男子被殺,還剩五個年齡在十五歲以下的男丁和十七名女眷(王本堅家是西漢水莊人口最大的)全部搬出,被安排到原屬于姬家的牛棚院與王正源一家數人被看管起來。王本堅家里人多,宅院雖然比不上姬家和王正源家,卻也堪稱西漢水莊第三大的宅院,合計兩進十二間房屋。
吃虧于上次護衛隊和土改處分開兩處,姬慧卿被殺的教訓,把王本堅家的宅院改為土改處,緊鄰指揮部,便于指揮部戰士隨時進行保護。原王正源家的宅院,地處西漢水莊的西南頭,正好分配給治安隊。這樣一來,狹長的西漢水莊東北、西南兩頭分別駐守著護衛隊和治安隊,西漢水莊的安全得到了極大加強。
治安處只有十六間房屋,卻要住上二百二十一人,除去治安處的廚房、客廳等,可以住人的房間僅為十二間,根本無法住下二百多人。于是,又把原屬于王家的牛棚院六間房改造為兵營,安排了七十二名治安隊成員住下,剩下的都分配到西漢水莊家中有空房的百姓家。
土改了十四個村落(虎狼寨改為寨村,曹忠的妻小全部搬到了西漢水莊,葛泉的另外兩個姐姐及部分原虎狼寨死去嘍啰的遺孀和子女不愿下山,虎狼寨的田地房屋全部留給了他們兩家十一口人。麻山頭改為麻村,由多年來被徐大麻子控制的原住民六戶人家及多年來被土匪擄到山上,已經有了子女的婦女共計五十五口看護耕種山頭土地),把護衛隊、治安隊全部戰士和青壯都集中到大致位于中心位置的西漢水莊,目的就是利用麥熟農忙前這兩個月,進行集中訓練,讓他們盡快成為有組織有紀律有戰斗力的合格戰士。
三百二十六人,每天每人兩斤糧食的供應,什么農活雜活都不干,整天就是一個訓練。如果不給他們加些量,對他們嚴格一些,實在對不起那些糧食。
原來的操場只有大半個籃球場那么大,三五十人進行軍姿訓練還可以,隊列行走都困難。如今參與訓練的人達到三百多,人挨人勉強可以站著,想走上一步都要出界。狹小的操場顯然無法適應訓練要求,利用三天時間,把周圍的石頭、雜草、樹木清除出去,用土墊平地面,操場擴大了四倍,大約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
半個足球場,遠遠無法滿足三百多人訓練要求,姬國卿自然有辦法解決。
把護衛隊分成九個小組,每班算一個小組。把治安隊的二百余人也分作九個小組,每個小組二十四或二十五人不等歸屬于護衛隊每個班。只留下三個小組一百余人在操場上進行軍姿隊列行走訓練,另外三個小組繼續在操場邊搬石頭、清理雜草樹木、平整地面、擴大操場面積,最后的三個小組全部圍著村子跑步進行耐力訓練,每天一個輪換,直到操場面積足夠用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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