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吭！”見衛進朝又要說話，王虎在搶在前頭道：“包大哥幾人有這個想法很好，我在葛泉大寨主那里還能說上些話，你們幾人這就跟著我吧，我會把你們幾個引薦給葛泉大寨主，大家都是落難的弟兄嘛！”
“好，好！”包堂等三人聞言大喜，包堂道：“這么說就多謝這位兄弟了，敢問兄弟大名？”
“叫我王虎在就行！”
“王兄弟，”包堂感激道：“遇到你真是遇到了貴人呀！以后跟著兄弟你到了虎狼寨，我們哥兒幾個都聽兄弟你的，火里水里，任兄弟你指使！”
“好說，好說！”王虎在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有難了互相幫襯，都是本分！包大哥，我們兄弟幾人受大寨主之命，要到天水縣城去一趟，暫時不能回虎狼寨，你們這就跟著我們先到縣城走一遭咋樣？”
“這個，”包堂面有難色道：“我們到了縣城，要被焦精忠那廝看見了……”
“不妨，不妨！”王虎在道：“你們把衣褲脫下，跟我們幾人換了，臉上在包上破布，就如受傷了一樣，焦精忠不就認不出來了嗎？”
——
崖城里，一所大宅院內。
馮葵園對著一個二十四五歲、相貌俊朗、英氣勃勃的年青人說道：“大當家的，那個姬三公子真是我生平所未見的奇人啊！他的村子，嗯、如今叫做天水鎮。天水鎮雖然不大，如今卻有很多新房子，而且還有不少新房正在建造。那個鎮子，干凈整潔，那里的人雖然衣著破爛，但是人人臉上都無酸苦之色，均是滿臉歡喜。那個姬三公子自封為什么連長，我也不知道連長是什么，只是見到他籠絡了三百余青壯，在一個闊大的場地上訓練。我不敢在哪兒多看，不知道他們口中喊的都是什么，只見他們個個斗志昂揚、氣勢高漲。那些人排列起來整齊劃一、步調一致，十來個人一起走動，氣勢如同千軍萬馬，猶如天兵下凡。他們留下了糧食和布匹，給的銀子也足，看來他們手中有的是銀子。對了，還有，那個姬三公子還要咱們給他們送去精鐵，說是要自己打造刀槍。大當家的，他們這樣不就是在招兵買馬，準備起大事嗎？”
“嗯，”崖城里大當家的謝椿一直沒有打斷馮葵園的話，等到馮葵園不言語了，應聲道：“自封為‘連長’，這個‘連長’是什么東西？馮大哥，咱們弟兄們中間，你是讀書人，學識淵博，可知道‘連長’這一說法是什么嗎？”
馮葵園看了看謝椿，又看了看周圍其他幾個弟兄道：“自古以來，從未有‘連長’一說，我聽了這個名稱也是納悶不已。在回來路上，打聽了天水鎮的百姓，他們都是姬家三公子以前不是這樣。自從三月十一從牛角山下回來后就大變了性情，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還說那個三公子遇到了什么神仙。還有人說，如今的這個三公子本身就是神仙，是天上神仙降臨到了三公子身上。愚兄我是讀書人，對這些事原本是不相信的。可是，見到了天水鎮所有的怪異后，我還真有點疑惑了。”
身邊椅子上一個三十五六歲的滿臉橫肉的兇惡漢子童慶道：“那小子弄敗了王家，又收拾了麻山頭和虎狼寨，這絕對不是一個十六七歲毛頭小子能辦到的事。之前，聽說姬家那丫頭被逼價格焦精忠當五房小妾，這樣都是因為姬家被焦精忠逼迫得沒了活路。如果那小子不是突然之間大變了樣，他之前面對姬家的困境，咋就束手無策呢？馮先生說得對，要我看來，那小子定是天上的什么神仙附體了！”
“嗯，”謝椿還是等著所有人都不言語了，才開口道：“這樣的事聽著很邪乎，咱們對那小子都不大了解，也只有馮大哥見過那小子。馮大哥說的，就當一句閑話吧。日后，咱們暫時不跟那小子計較，他要什么，咱就給他什么，反正那小子在買賣上也算公道，咱們也犯不著跟他鬧什么別扭。若那小子真的異常不凡，像馮大哥說的要干出一番大事，咱們就投靠他也無所謂。這么多年，咱們一直窩在這深山中，弟兄們都是胸懷大志之人，做買賣也不是長法。我爹活著時，不想讓我多事，只想讓我帶著大家有個買賣做，能養家糊口就行。可是，如今天下這么亂，天水縣已經成了李自成的了。天水縣的皇親朱公子都跑到咱們禮縣投奔他族兄了。大明這江山啊，難道真的要成為李自成的？以前，我勸爹爹早點跟著闖王，他就是不聽。如今，人家就要得到天下了，咱們這時再去，人家還能看得起咱們？這些年，咱們面上是做買賣，可手底下都傷過不少人命。在外人看來，咱們就跟土匪山賊差不多。等到李自成得到了整個天下，他會容咱們安安穩穩地這么繼續做買賣嗎？”
“大當家的，”馮葵園道：“如果李自成真的得了整個天下，咱們又不去歸順他，等到他看咱們不過時，咱們不管投靠誰不都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