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處守軍,具體布置是,一營一連駐守大堡子山(有稱西犬丘,秦的發源地之一,后世的秦公大墓就發掘于此),一營二連駐守江口鎮(中國叫江口鎮的地方可能很多,這里的江口鎮指的是西漢水河中下游,位于禮縣東南,西和縣西部的一個小渡口。西漢水河發源于天水市東南的山脈,大致一路向西流經天水鎮、祁山鎮、大堡子山、禮縣大部。到了江口鎮這里,河水開始折而向東南,最終匯入嘉陵江),二營一連駐守皂郊堡,二營二連駐守鹽官驛,三營一連駐守壇土關。其余各連,包括騎兵連、偵察連、通訊連等全部駐扎在西和縣。六月十八,成立團部籌劃處,各營長及指導員、騎兵連長、偵察連長、通訊連長,連同姬國卿、李運通、李運亨共十四人為籌劃處委員,姬國卿兼職籌劃處主任。籌劃處的各位將領,平時均在團指揮部,遇到戰事時,根據需要分赴各處指揮作戰。
六月十九,正式認定西和縣為縣,正式任命百姓們推選出的六十三歲的楊增瑞為西和縣縣長,晉升祁山村、皂郊堡、為鎮,其余保持不變。規定村長任期為一年,鎮長為兩年,縣長為三年。當前,各村、鎮首任村鎮長及西和縣縣長都由百姓們推舉的這些人出任。等到第二屆選舉時,必須選舉革命軍戰士在戰斗時留下殘疾的人出任村、鎮、縣長。此后,鎮長在鎮轄各村村長中推選產生,縣長在各鎮鎮長中推選產生。為減輕革命指揮部負擔,各村只保留村長和治安隊長兩個公職人員,各鎮保留鎮長、治安隊一個班、執法處五人、土改處九人、錢糧籌備處十人。西和縣設縣長一人,副縣長兩人、治安隊一個排、執法處十人、土改處十一人、錢糧籌備處三十人。
村長、鎮長、縣長負責村、鎮、縣全面工作,并有權任命何人出任治安隊隊長、錢糧籌備處主任等職位。土改處主要職責是進行土地分配和討論商議各種規矩制度,這些人全部由選舉產生。同時,更名土改處為議會。各鎮議會討論表決的新規矩或更改規矩,必須呈報縣議會由縣議會審核,最后由革命指揮部批準后施行。目前,縣執法處公職人員由革命指揮部指定專人出任主任,其他公職人員可由主任挑選任命。各鎮執法處主任,由縣執法處選派人員出任,公職人員由鎮執法處主任自行挑選任命。錢糧籌備處,與執法處相同。
由于村只有兩名公職人員,各村收取的公糧以后全部上繳到鎮,鎮建立糧食籌備庫和銀行,沒有縣糧食儲備庫和縣銀行的書面指令,任何人不允許打開糧庫和銀行。開啟糧庫和銀行時,必須由鎮長或議會指派專人、執法處主任或執法處指派專人、治安隊隊長或治安隊指派專人、錢糧籌備處主任或籌備處指派專人到場提取糧食和銀錢。
六月十九日,革命軍籌劃處十四人,以及各連連長全部到會,各連留下指導員負責全連訓練和駐守關口。
數十人全部到齊后,姬國卿沒有說話,而是由團指導員李運通先發言道:“諸位,革命軍創建至今,滿編超過四個營共計一千三百余戰士。目前,大約有二百名戰士手中還沒有刀槍。今天召各位到籌劃處,是想跟大伙兒商量一下咱們的薪金問題。首先,團長早前曾說過,咱們革命軍普通戰士的薪金是二兩銀子,班長是三兩,排長是四兩。那時候,革命軍只有不到一個連,這些人連天水鎮都沒有走出過。等到四月二十發薪金時,戰士們都不想要銀兩,都想要糧食,于是包括革命軍戰士在內所有公職人員的薪金都成了糧食。諸位可能不知道,咱們革命區短短三個來月,從一個村子擴大到一個縣十七個鎮。這么大的地方,咱們僅僅一千三百名革命軍來守衛,跟以前幾十人守衛一個莊子相比,很可能平均一個村只有一個班左右。好在,咱們這些日子把周邊幾個通往西和縣的重要關口給堵上了,敵對勢力想來西和縣鬧事也不那么容易。但是,通往西和縣的道路很多,絕不止目前這幾處,革命軍守衛西和縣的壓力不是一般的重。為此,團長恨不得把所有愿意參軍到革命軍的青壯都整編了。那樣的話,咱們最少可以編制十個營。諸位都知道,咱們目前缺的不是人手,而是刀槍兵器,這是明面上擺著的現實問題。明面上看不見的問題是什么呢?那就是咱們今天會議的重點,這就是錢糧!
“諸位,一千三百名戰士,不說班長、排長、連長的薪金更高。暫且把這一千三百名戰士全部看作普通戰士,一個月就需要支出糧食十三萬斤,而這還僅僅是薪金。如果加上每位戰士日常的吃飯,每個月單單咱們革命軍戰士消耗的糧食就是二十七八萬斤。諸位知道咱們革命指揮部目前有多少糧食嗎?四十七萬斤!四十七萬斤,聽起來是不是很多?如果這些糧食單單用于革命軍戰士這里,估計能支撐到秋熟。可是,秋熟時會有什么糧食成為公糧送到指揮部呢?不過是些谷子、黃豆和其他雜豆。也就是說,到了冬天和明年春天,咱們革命軍一千多戰士,只能吃黃豆、谷子和其他雜豆了,因為咱們的麥子在秋收之前就已經被消耗干凈了。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諸位平時只管帶好自己的兵,訓練好自己的兵就行了,你們誰從長遠想過,到了冬天和明年春天沒有了麥子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李運通停下,看了看眾人,謝椿先發言道:“李指導員,有這么嚴重嗎?這些時日劉富海他們不是一直在各處采購麥子充實咱們的庫存嗎?”
李運通道:“正是因此,咱們才儲備了四十七萬斤麥子。若非富海叔他們近一個月來不停收購麥子,咱們目前能儲備三十五萬斤麥子就非常不錯了。這近一個月來,富海叔他們趁著各地麥子便宜,共收購了近十三萬斤麥子。由于咱們是用銀子去購買麥子的,一兩可以購買一百一十斤麥子。也由于咱們革命區百姓暫時都不缺吃的,富海叔他們購買的麥子作價一兩銀子九十斤都沒有人愿意買,因此團長把這些麥子按一兩一百斤全部買下儲存到了糧庫。貿易公司從各地收夠來麥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讓他們適當賺取些差額利潤也是應該的……”
“這下劉富海可發財了,哈哈……”童慶道:“若不是團長囑咐馮大哥這些時日以搜索招募匠人為主,崖城里會為革命區運送來更多的糧食。”
“這不是重點,”李運通笑道:“今天召集大家來討論的不是這個問題。團長讓大家到籌劃處來,討論的主要問題就是糧食,也是咱們的薪金問題。團長的意思是,自這個月起,革命軍所有人的薪金不再用糧食來支付,而是該為銀子,大家都討論一下吧。”
“我同意,”童慶率先嚷嚷道:“早該用銀子來當工資了,給那么多糧食,不還要拿到劉富海那里去賣掉換成銀子?”
“你當然同意!”姬國卿接過童慶話頭道:“你們崖城里過來的,不給你們發糧食也餓不著,你們跟我們相比,都稱得上是地主老財。我想聽聽其他人的意見,比如說崔老憨大哥這里有什么話說嗎?”
“我個人倒沒什么意見,”崔老憨咧嘴笑道:“可是跟著我如今成為革命軍戰士的許多弟兄,他們都是第一次領工資,他們家里都缺吃少穿的。給這些人銀子,恐怕不如給他們糧食。”
新編一營一連連長何小麥道:“崔營長說的不錯,我之前任排長時,排里面的戰士大多數都是天水鎮及附近幾個村子的人,他們家中都不怎么缺吃了,他們倒覺得把工資換成銀子好一些。可是,現在到了新編一營,這里的戰士都是新近參軍的,即便是這些時日打土豪、除惡霸時給他們家中分了些糧食,但是能否支撐到秋熟還很難說。對這些戰士來說,他們自然想把工資當做麥子背回家。”
“何連長說得對,”新編一營三連連長王虎在也說道:“我們新編一營三連也有很多戰士家中缺糧,他們恐怕不想要銀子。”
“不光你們新編一營,”崔老憨道:“我們三營也有很多新參軍的戰士,他們家中也沒有多少糧食。讓他們選的話,他們當然選糧食當工資,而不選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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