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高壯示意眾人住口,只待更多的戰友清醒。
約摸過了兩個半小時,山寨里全部靜了下來,洞內也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突然昏暗的洞口處閃過一個人影來,輕聲呼喚道:“有人嗎?有人聽見我說話嗎?”
“你是誰?”苗高壯輕聲應道:“你來干啥?”
那人循著聲音摸索到苗高壯跟前,摸到了苗高壯道:“我叫高盛楠,是禮縣黃渚鎮的,我大伯一家都到了西和縣,他們家的高盛檀在革命軍……”
“高盛檀?”苗高壯沒有做聲,一旁的孫棠坡卻道:“是不是三營二連二排一班的那個高盛檀?”
“好像是吧,”來人輕聲道:“他也是在一個多月前,革命軍到了西和縣后,才成為革命軍戰士的。他比我大四個月,是我們一家子的三哥,我是老四。我去年秋天來成縣時,被望月埡這里的人擄掠到了山寨中,從此跟著他們打家劫舍。前些天,下山時碰見黃渚鎮的鄉親,他們說我大伯家、我家、三叔家、四叔家都搬到西和縣去了,以為我早死了。見到我時,要我趕快到西和縣去,可山寨中有我的婆娘,肚子里又有了我的娃,在咋能不顧她們母子一個人去西和縣呢?知道你們都是革命軍的人,我們兩口子商量好了,這就過來把你們全放了,只求你們帶著我們離開這兒,都到西和縣那邊去行嗎?”
“當然行!”苗高壯笑道:“不過,我們暫時還不能回去,咱們還有任務在身。高盛楠,這樣吧,你先把我們幾個弟兄的繩子都解開,然后讓杜平寇和孫棠坡兩人跟著你下山,我們剩下的人要留在這里。你們兩口子跟著杜平寇和孫棠坡下山后,直接找到我們另外的那些人,讓他們一定趕在天亮之前摸到山上來。我們來到這兒,任務就是端了望月埡,因此,我們暫時還不能走!”
“端掉望月埡?就憑你們幾個人?”高盛楠驚訝道:“你們幾個人能端掉望月埡嗎?”
“只要收拾住了趙信和章仛他們幾個頭領,剩下的就好辦了。”苗高壯沉聲道:“能不能收拾住這幾個人,是我們剩下幾個兄弟的事,你們無需擔心,你們只要把話捎給我們另外的那些人就行。”
高盛楠拔出一把尖刀,先割斷了捆綁苗高壯的繩子,苗高壯接過尖刀,見杜平寇和孫棠坡二人繩子都割斷,然后又割斷了五名已經醒酒和兀自昏睡戰士的繩子,將尖刀交給高盛楠,輕聲道:“跟著孫棠坡和杜平寇,帶著你婆娘趕快離開這里。記住,千萬不要驚動了其他人!”囑咐杜平寇和孫棠坡道:“你們二人見到營長后,讓他們一定趕在天亮之前摸到望月埡來,只要看到山寨里火起,不管距離多么遠,你們都將火把點著,能吶喊的,都大聲喊殺,以震懾望月埡這里的土匪!”
摸索到洞口,發現守在洞口的兩個望月埡嘍啰蜷伏在兩側,星光下發現二人一動也不動,估計是被高盛楠給解決掉了。
撿起看守洞口兩個嘍啰的大刀,聽得高盛楠沖著一處灌木叢“吱吱”兩聲耗子叫,灌木叢中同樣應了兩聲耗子叫,然后鉆出一個女子來,正是高盛楠的婆娘秦氏。高盛楠能來到望月埡后討到一個婆娘,顯然在望月埡的身份不低。在山坳中房舍樹石之間左拐右繞,來到一處數丈高的巖壁下。、
巖壁左側五丈處,大石頭上,指頭粗的麻繩燃燒著尺許高的火苗,麻繩汲取著下面陶盆中的桐油吱吱做響。尺許高的火苗在山風擺弄下左右舞動,火光也明暗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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