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行,馮掌柜找個地兒坐吧。”
“爽快,我……”
馮軍愣了一下,因為他找了半天愣是一張空著的椅子都沒找著,倒是有個傻嗶,坐地上啃著一根羊排啃的正香。
“找不著地方是吧,那您就哪來的哪回去吧,以后鄭家,都沒您坐著的地方了。”
馮軍當場就怒了:“四爺您這是什么意思,要辭了我?”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你這個敗家子憑什么處置我?我要見三爺,不,我要見龍爺!我為鄭家流過多少血你知道么?想辭了我,除非龍爺親自發話,否則老子我今天就把話放這,老子不服你!”
鄭芝鵬嘩的一聲,一個賬本就甩到了他的臉上,語氣頗為不善地道:“不服?馮軍,你管蘇州有三年了吧,你手上的那一攤生意,往年至少都有六萬兩銀子的進項,現在呢?三千兩!明年是不是就虧損了啊!反倒是你馮掌柜,前天剛娶了第九房的姨太太吧,你要不給我解釋解釋,你那錢都是哪來的?”
馮軍被數落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其余的眾掌柜也暗暗心驚。
不是說是個大字不識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超級敗家子么?怎么看這氣勢,跟特娘的虎爺怕是也差不多了吧!這馮軍是犯他手里了,若換了自己,人家是不是也自有一番資料來對付?
馮軍陰測測地道:“四爺,您跟我算錢?”
“馮掌柜說笑呢吧,你是我鄭家的掌柜,我不跟你算錢算什么?”
卻見馮軍一把撕開了上身的衣衫,露出一身猙獰難看的傷疤,將胸脯拍的啪啪響,怒道:“你特么跟我算錢?那就請四爺告訴告訴我,老子這一身的傷怎么算!”
“這個左肺上的槍傷,是三年前李芝魁叛亂的時候,我護著龍爺一路殺出來的時候被叛徒打穿的,這個刀傷,是四年前老子跟楊家賊帖船戰的時候被大倭寇楊六親手刺的。”
說罷他將那條廢腿抬起來狠狠往吃飯的桌子上一擱,撕拉一下撕開褲子道:“這條腿,是去年前追繳叛徒李芝魁的時候,被炮彈炸出來的木刺刺傷的,當時那木刺是飛向三爺的,是我用這條腿,救了三爺的命!四爺現在跟我算錢?那小人就問問四爺,我這一身為鄭家而流的血,誰來還我?”
說罷他還氣勢洶洶的用牛一樣的大眼睛朝鄭芝鵬一瞪,看上去好不嚇人。
眾掌柜紛紛也都停下了酒筷,齊刷刷地盯著鄭芝鵬,想看看他打算怎么辦。
卻見鄭芝鵬異常干脆,坐在凳子上直接將自己的腿也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不等眾人有所反應,突然間手起刀落噗呲一刀就在自己的腿上也捅了個血窟窿。
“馮軍,現在你跟我們鄭家,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