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鎖與祁溶在一處陋巷下馬。
路旁是個早點鋪。
祁溶拴了馬,就著一條板凳坐下:“幼時我曾跟隨皇兄來過平州,這家早餐鋪雖居陋巷,卻好吃得很。我很喜歡。”
晨光熹微。
江鎖抬頭看了看陽光,又看了看祁溶。
那次去平州的,還有她與爹爹。
姜太傅與戶部尚書秦粟、兵部尚書程繼烈調研改稻為桑與城池攻防。
這家平州的早餐鋪是姜晚晴最愛吃的。
“粥來啦!”
店家端著熱氣騰騰的托盤從后廚走來:“南瓜粥、桂花糕、蓮子銀耳羹、白水煮蛋,還有單點的一份桂花糖。”
祁溶取了一雙筷子遞給江鎖,問道:“為何獨自一人前往洗面村?不知道此去危險?”
江鎖接過筷子,有些無聊地敲著空碗,說:“臥榻之側有他人酣睡。”
祁溶盯著江鎖,為她剝了顆雞蛋:“今日若無東宮撐腰,那馬鞭就落在你臉上了。”
雞蛋殼生脆。
人們經常拿來跟石頭碰的,就是這東西。
江鎖迎著祁溶的目光,突然雙手支起下巴,沒羞沒臊地問:“咱家毀容了,殿下會不會心疼?”
祁溶一愣,不覺又紅了耳根,低著頭將雞蛋丟進江鎖的粥里。
江鎖看得發笑:“咱家說的話燙人么?”
她只覺逗著祁溶甚是好玩,卻不知他已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
江鎖從小就愛吃糖,祁溶點的餐倒合了她的胃口。
她夾起一塊糖便往嘴里送,甜得瞇了眼。
祁溶余光看著她,品了一口粥,問道:“你的臥榻之側有誰酣睡?”
江鎖如實回答:“市舶司總管太監喻慶喜派的官妓。”
祁溶差點噴出一口粥。
江鎖看不出他是幸災樂禍,還是真的吃驚。
“咱家還是塊完璧,殿下可放心。”
江鎖遞給祁溶一條手帕,說:“不過喻慶喜此舉卻是何意,我尚未猜透。是監視我?喻慶喜是太后的人,為何要監視我?”
祁溶將手帕放在鼻下,香氣甚是好聞,是一股淡淡藥香。
他輕嗅著,猜測道:“莫不是太后起了疑?”
江鎖微微搖頭,說:“殿下不了解太后,比起遠在平州的喻慶喜,咱家在她心中的分量恐怕更重。就算真的要監視,那也該是顧金吾。”
祁溶將自己點的餛飩推至江鎖面前,說:“不要光吃甜食,小心蛀牙。”
江鎖歪頭看了看他,愣了片刻,便埋頭吃起餛飩,模樣有點乖。
祁溶看了好一會,眼神有不自覺的溫柔。
飯后
江鎖打包了同樣一份早飯,散著步,走回了官驛。
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