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三人沉默之時,站在祁溶身后的風逸說:“索性卑職帶上東宮近衛沖進布政司,將卷宗搶過來。反正我們有禁軍,還有熾煉軍,真要動手,他們地方府兵還真不是我們的對手。”
江鎖這才抬起眼皮,看向祁溶,問道:“這人是敵人派來的奸細嗎?”
祁溶瞥了一眼風逸,回道:“我看著像。”
風逸慌得連忙擺手:“我……不是……太子,微臣對您忠心耿耿啊!”
祁溶不說話。
江鎖挑眉說:“你個蠢蛋。滿朝言官都巴巴等著東宮在平州犯錯呢,你倒好,帶著禁軍和熾煉軍沖擊布政司?祁燼當年怎么死的,風逸,你當真是忘了個干凈。”
風逸頓時泄了氣,垂頭不語。
從前在祁都,風逸聽過江鎖不少事跡,只道此人殺人如麻、奸詐狡猾,是踩著忠臣的人頭一路攀上了太安宮。
然而,現在接觸下來,卻發現遠不止如此。
他身上藏著一股暗力,個子長得不高,卻給人以壓迫之感。
“只是有一點風逸說得對。”
江鎖輕敲著木椅扶手,緩緩說:“地方府兵不是我們的對手,這一點王乙棠也看到了,所以他備了后手,卷宗根本不在布政司。”
祁溶正好與江鎖想到了一處,接話道:“在錦衣衛手里。”
江鎖神色嚴峻,目光深沉:“若是在顧金吾手里,可就麻煩了。”
此前種種跡象表明,顧金吾對江鎖早已起了戒備之心。
不要說去錦衣衛調出卷宗,現在顧金吾對江鎖根本就避而不見。
“廠公——”
路驍霆突然推門進來。
江鎖看到他,問道:“何事?”
路驍霆看了眼祁溶,欲言又止:“煩請公公隨卑職回官驛一趟。”
江鎖雙眸微動,起身與眾人道別,隨路驍霆回了官驛。
官驛
江鎖的房間
木桌上,竟放著一本卷宗。
正是洗面村村民通倭一案的卷宗!
江鎖看得震驚:顧金吾是瘋了?
她伸手要去拿——
“廠公,小心!”
路驍霆忙攔住了,滿眼警惕道:“這冊子,會不會是個圈套?或者有毒?”
他在江鎖房間看到冊子后,只覺詭異、危險,怕紙上有毒,未敢觸碰,才叫了她過來。
江鎖自不會顧慮這些,直接拿起了卷宗,一頁一頁翻閱起來,上面詳細地記錄著熊氏兄弟通倭的證據,還有村民共犯的實證。
“卷宗是真的。”
江鎖確認后,喃喃道,:“但不可能是顧金吾送過來的……是誰……能從顧金吾手中取出卷宗……”
糟了!
她猛然想起一個人,站起來說:“你去布政司找祁溶!”
路驍霆看她也匆匆往外走,便問:“你去哪兒?”
江鎖道:“撫云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