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這后院里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詭譎。
他從柴房里點燃一根火把,將房里上下照了個遍,確定沒有藏人,才從房里出來。
緊接著,他便來到后院西南邊的角落。
那牛皮塵蓋布蓋的是什么?好像……還在動!
曹厚庵警惕起來。
他并不打算朝西南角走去,而是準備叫人。
“來……人……”
第一個字剛喊出,塵蓋布陡然掀開,一條細蛇直沖曹厚庵面門,死死勒住他的脖頸。
曹厚庵再說不出話來,雙手無助地想要將惑心從喉嚨處摳下來。
“救……”
奈何惑心的毒牙已經刺破他的皮膚。
毒液滲透進脖頸的動脈,曹厚庵直直向后仰躺,雙腿胡亂掙扎。
不過片刻功夫,曹厚庵的身體變得僵直,口吐白沫,再無生命的跡象。
祁溶與江鎖從塵蓋布里走出來。
“干得不錯。”
江鎖敞開衣袖,迎接惑心回家。
惑心理也不理江鎖,徑直鉆進祁溶的衣袖里,再從他的衣領處鉆出來,求祁溶摸摸。
“……”
“以前沒發現你這么矯情。”
江鎖覺得惑心變了,冷冷道。
祁溶為惑心幫腔道:“以前你也沒這么黏人。”
江鎖氣極反笑,道:“我倒成了個外人了。你們自己過日子去吧,恕不遠送。”
說話間,只見如酥與木嬋娟走來。
如酥揶揄道:“江姑娘大手筆,兩百萬兩銀子,說不要就不要了。”
在后院藏銀子的主意是他想的,也是他帶著裴戰沒日沒夜地在后院里挖坑、埋銀子。
“這銀子我留著還有用。”
江鎖把溢出來的碎銀埋進土里,用塵蓋布遮住,道:“你可不許私吞。”
“我才不稀罕。”
如酥翻了一個白眼,道:“誰說我要繼續留在寺里?”
江鎖歪頭問道:“不然你去哪里?”
“去找裴戰啊。”
如酥回答得輕描淡寫:“他給寺里送蔬果的日子里全是我自己貼銀子,他欠了我好多銀子呢。”
“啊……欠銀子……”
江鎖會意,道:“那是得要回來。嬋娟呢?與我們一同走?”
“我留在寺中。”
木嬋娟依舊披著一身正紅色衣衫,說話時沒有絲毫猶豫。
她要等她的意中人。
如酥問:“等林文奎回來,你豈不是會被打死?”
“他不敢。”
木嬋娟搖頭道:“卿哲大師還會回來。”
提起卿哲,如酥上前一步,對木嬋娟道:“如果卿哲大師回寺,代我向他說一聲謝謝。真的謝謝。”
難得他收斂起了平日里一貫傲嬌的神情,那副認真的樣子讓江鎖很不習慣。
三人悄悄從后院離開。
未行幾步,木嬋娟便追了上來,問:“你們還會再回來嗎?”
這些日子的相處,木嬋娟已經習慣有江鎖在身邊。
如今,江鎖突然的離開讓木嬋娟有些手足無措。
江鎖回頭,輕輕道:“會回來的。”
她沒有把話說完,她會再回來,不僅僅因為木嬋娟在寺里,更重要的是,這寺里的古怪遠不止江鎖現在看到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