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鎖上藥的時候不敢用力,輕輕吹著,為祁溶減輕疼痛。
上完藥后,又小心且生疏地為祁溶包扎了傷口,反復跟祁溶確認疼不疼。
江鎖認真地處理傷口,低垂著眸,長捷蓋在圓眼上,祁溶樂得認真地看她。
她捧著他的小臂,就像捧著一件精美的絕代瓷器,只一用力便會碎掉一般。
“好了。相公看看可還滿意?”
江鎖松開祁溶的手臂,有邀功的意思。
“滿意。甚是滿意。”
祁溶的滿意還有另一層意思,是對眼前人的滿意。
江鎖還在回味祁溶的“滿意”時,門被敲響。
“姑娘,藥來了。”
是方才朗中的聲音。
江鎖起身拿藥,喂給祁溶之前不忘用銀針探一探。
輝州兇險,因離祁都很近,各方勢力都盤踞其中。
不僅混雜著太安宮和臥龍殿的人,甚至還有倭寇。
一切當以小心為妙。
祁溶盯著眼前這碗黑不溜秋的藥,心中瘆得慌,道:“不過皮外傷,軍旅之人舞刀弄棒,受點傷在所難免,藥就不喝了吧。”
江鎖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將藥碗推至他的面前,牽唇而笑:“你是在跟我撒嬌嗎?”
“……”
祁溶簡直要懷疑她在打擊報復。
從前逼著她飲下那么多些苦藥,她是個睚眥必報之人,現在有機會了,可不得好好報復回來么。
江鎖就這么撐著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祁溶,讓他想起了初次見面時自己被縛在刑架上的模樣。
“喝完了才有糖吃。”
江鎖低頭剝開桂花糖的糖紙,抬頭望著他道:“不然我怎么吻你。”
祁溶是沖著這句話才把藥喝干凈了。
剛放下碗,江鎖的糖便放在了祁溶的唇邊。
舌尖與指尖相觸碰,碰出了一絲纏綿的意味。
祁溶嘴里包著糖,含糊道:“方才誰說要親我來著?”
江鎖笑著走了過去,坐在祁溶的腿上,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輕輕吻了上去。
女孩子好啊,又香又軟,祁溶貪婪地迎了上去。
鶯恣蝶采,狂云羞雨。
祁溶突然竄出一股急火,火燒火燎直沖心臟。
他單手抱起了江鎖,朝床的方向走去。
不知情的江鎖“唔”了一聲,問:“不是要我親你么?現在是做什么?”
祁溶在心里笑了一聲,到底是年紀小不懂男人。
他道:“親過了就算了?除非我是死的。”
江鎖明白了,他是要干那事兒。
“你還傷著。”
江鎖紅著臉,在他肩頭小聲道。
祁溶輕輕將她放在床上,身體跟著壓了下來,聲音平淡如常:“我傷的是手,又不是其他什么地方。”
“……”
也不知過了多久多久。
江鎖呼吸有些急促,枕在祁溶的右臂上,安靜地等自己緩過來。
“你屬公狗的吧?”
江鎖俏臉紅潤,嗔道。
祁溶氣息平穩,指腹輕劃過江鎖的脊椎,慢慢地淡然道:“是你先招的我。”
江鎖正欲還擊,房門響了。
二人趕緊起身穿衣服。
祁溶動作迅速,邊穿邊問:“何人?”
“錦衣衛指揮室屠沐。”
關于如何處置駱鄴,屠沐要請示祁溶與江鎖。
祁溶整理好衣衫起身,喚了聲:“進。”
江鎖小聲驚呼:“我光著呢!”
祁溶回頭一看,方才一陣翻云覆雨,竟不覺自己已將江鎖的衣服撕了個稀爛。
江鎖驚慌地鉆進了被窩,平躺在床上。
祁溶也趕緊放下床簾,神色如常地踱著步子,朝前廳走去。
躺在床上的江鎖真是納了悶兒了,他不是手受傷了嗎?力氣還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