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這無法之地,恐怕短時間內是出不去了。
若是能出去,那位白衣劍客任飄渺,恐怕早就出去了。
想到這,宿幽蘭心中不由得一沉,她此刻仍舊有些擔憂,孟坤沒死,他一定還會在撼天城興風作浪。
就是不知道父皇他到底有沒有察覺……
此外,洛毅若是真的就這么失憶了,什么都記不起來了,那自己又當如何自處?
難不成后半生就真的在這里做他的夫人?
她忍不住黛眉微蹙,眼看著外面的天色都已經蒙蒙亮了,又過了良久,宿幽蘭這才滿懷心事的睡去,當然了,睡得很淺。
不出兩個時辰,就早早的醒了。
雖然這里是那無法之地,但是長久以往用靈氣溫養的身體,到底是比之尋常人來要強健的多。
只睡了兩個時辰,卻也不顯疲憊。
洛毅還在睡,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宿幽蘭也沒叫他,自顧自出去了。
在宿幽蘭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之后,洛毅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額頭上滿是汗水。
洛毅做了一個夢。
明明驚心動魄,可是醒來卻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費力的撐起身體,靠坐在床榻之上,用右手輕輕的捶打著雙腿。
沉默許久,他扭過頭,恰好看見了房間墻壁上掛著的一把劍。
與任飄渺的那把劍不同,這把劍劍鞘通體墨色,很是古樸蒼茫。
洛毅總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偏偏記不起為什么。
反正昨天自家夫人是說這把劍是自己的,到底是祖上傳下來的,還是怎么來的,也不得而知。
過了一會,宿幽蘭從外面回來了,見洛毅醒了,便走過來將他從床榻上抱下來,讓他坐在輪椅上。
期間洛毅伏在宿幽蘭的胸前,老臉一紅。
“夫人……辛苦你了。”
宿幽蘭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沒說話,只是打了一盆熱水,放在了洛毅面前。
洛毅胡亂的洗了把臉,畢竟當下只剩下一條胳膊,在這些生活瑣事上,還是略有不便。
洗完了臉,洛毅原本想梳理一下自己那有些凌亂的頭發,但是他很尷尬的發現,自己的右臂伸展不到背后,嘗試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片刻,洛毅只好厚著臉皮,輕聲說道:“夫人,能把我梳理一下頭發嗎?”
宿幽蘭一愣,她神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雖然這位皇女殿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在這種生活瑣事上,卻從未親自上過手。
畢竟是一朝皇女,寢宮之中婢女無數,從小便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見宿幽蘭有些出神,洛毅歪了歪頭,“夫人?”
“嗯?”
宿幽蘭下意識的轉過頭,隨后連忙“哦”了一聲。
她接過洛毅手中的木質梳子,僵硬地站在洛毅背后,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折騰了差不多有大半個時辰,宿幽蘭這才勉勉強強的用一根木簪,將洛毅的一頭墨發輕輕束在身后。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洛毅看了一眼銅鏡之中的自己,還算是滿意,他笑著說道:“辛苦夫人了。”
宿幽蘭神情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