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賢登時心悅誠服,舉起酒盞說道“你能在西境戰事中脫穎而出,可見盛名之下無虛士,我敬你。”
兩人同時飲下,裴越微笑道“其實我也只是拾人牙慧而已。陛下登基之后遠離具體軍務,但是從這次大巧若工的應對便能看出來,當年陛下能夠得到那么多武勛支持絕非僥幸。”
“這是自然。”劉賢對于開平帝無比敬畏,不愿在這個話題上深談,又道“所以最后只剩下”
裴越想了想,坦然道“南周那位公主肯答應遠嫁,必然不是等閑人物,我建議殿下把握好其中的分寸,以免將來讓自己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劉賢感激地說道“多謝你幫我理清楚這些事,其實母妃多次讓我找你求教,只是我擔心你不愿開口,畢竟之前我確實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裴越笑道“殿下,一直老生常談就沒意思了。”
他表面上態度風輕云淡,實則心中覺得好笑。
吳貴妃何等人物,雖說裴越沒有直接和她接觸過,只看以前那幾件事就能明白這位貴人的心機手段。他不相信吳貴妃看不透開平帝的用意,隨便提點劉賢幾句便夠了。她之所以特意讓劉賢來找自己,多半還是猜中開平帝的想法,所以提前為自己的兒子鋪路。
裴越知道自己已經上了皇帝的賊船,如果一直冷淡劉賢,那么將來必然會危機重重。今日來竹樓的路上他冷靜地想過,此事只能順勢而為,但是在徹底看清楚劉賢的本心之前,他肯定做不到為大皇子沖鋒陷陣搖旗吶喊。
輔弼之臣總得珍惜自己的身份。
不管怎么說,這頓飯兩個人吃得頗為順心,劉賢在熟悉之后不會刻意端著架子,起碼比劉贊瞧著要順眼一些,裴越也樂意教他一些道理。
酒宴終散,賓主皆歡,兩人走出雅室,順著三樓回廊向外走去。
竹樓的內部格局與離園不同,后者在那座湖畔建造十七棟小樓,目的在于營造一個個奢遮雅致的獨立空間。竹樓僅有前后兩座樓,區別在于后樓的客人身份更加尊貴,沒有像離園那般極盡奢華之能事,畢竟這里最重要的賣點是世間各種美酒佳釀。
裴越和劉賢帶著幾名護衛漫步回廊,來到東面拐角處時,忽然聽到這間雅室內頗為喧囂吵鬧。
這種事并不稀奇,來這里喝酒的人以武勛為主,大嗓門隨處可見。
只不過里面傳出來的幾個字卻讓劉賢猛然止住腳步。
“裴越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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