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小腿上,傷口很深,而且還是彎曲的。皮肉泛起,鮮紅的血還在往外滲,看起來特別駭人。
向來只知埋頭苦讀的學子們,甚少見血,還有些學子不適地扭開頭,不敢細看。
膽子大的則偷偷打量著王秀,看她如何處理這棘手的傷口。
結果只見王秀不慌不忙地把血擦干凈,然后清理傷口上,還仔細翻開傷口看看有沒有污漬,最后有一點點血水她都擠出,等擦拭干凈,又用藥水涂抹后繼續擦干。
就在眾人以為她要替姚玉包扎時,卻只見她拿出了縫制皮肉的針線,瞬間眾學子突然感覺腳都疼了起來。
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王秀縫合傷口的速度很快,而且經過她縫合的傷口再也看不出猙獰模樣,相反,好像剛剛駭人的傷口都只是他們的錯覺,現在他們看到的傷口才是真實的。
就連姚玉掙扎起來看到傷口后,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從頭到尾,徐瀟都在一旁暗暗觀察姚玉和王秀。
姚玉是緊張的,惴惴不安的,也是有心試探的。
但王秀是沉著冷靜的,她根本不在乎姚玉。同時,她的醫術也是真實的,但這連姚玉也不知道。
徐瀟不禁在想,難不成當初是他誤會了,還是姚玉身上有什么值得王秀圖謀的?
可即便如此,有什么東西能讓王秀對姚玉施展美人計呢??
那現在的陸云鴻是不是也一樣?這一刻,徐瀟有些糊涂了。
等王秀把姚玉的傷口包扎好了,陸云鴻道:“水打好了,在盆架上。”
王秀頷首,起身去洗手。
這時眾學子的目光才落在陸云鴻的身上,只見他站在一旁,手里拿著塊帕子。
等王秀洗了手,他便遞上去,一切看起來理所應當。
王秀也沒有覺得有什么古怪的,她擦干凈手,看向陸云鴻道:“你們還不去上課?”
陸云鴻看向眾學子,嘴角噙著一抹笑:“要上,馬上就去。”
眾學子見陸云鴻笑意不達眼底,頓時感覺背脊發涼,瞬間急急散去。
很快,醫務室的學子只有徐瀟,姚玉,還有裴善。
王秀道:“他沒什么事了,你們扶他去上課吧。”
徐瀟和裴善聽后,當即扶著姚玉走了,也不敢耽擱。
陸云鴻看著他們的背影嘆了口氣,轉頭有些委屈地對王秀道:“現在他們都知道我媳婦很厲害了。”
王秀挑眉,不悅道:“怎么,你不高興?”
陸云鴻輕哼:“我是不高興,要是他們都來和我搶怎么辦?”
王秀繃不住笑,伸手掐了他一下。
“陸云鴻,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下次你再這樣說我可就要生氣了!”
陸云鴻道:“你生氣了會打我嗎?”
王秀冷哼:“打死你!”
陸云鴻:“……”
“娘子,你欺負我!”陸云鴻想小小地撒個嬌。
錢良才和蓉蓉面面相覷,突然想,他們兩個作死了要跟來?
可還不等他們兩個退下,突然,門外傳來兩聲咳嗽。
原來是董老先生來了,不過沒好意思進來。
聽見聲音,錢良才連忙去請。
王秀瞬間推開陸云鴻,示意蓉蓉上茶。
很快董老先生進來了,笑著寒暄道:“大侄兒媳婦,我這身體有些舊疾,不知你能否幫我看看?”
原來剛剛董老先生也在窗邊偷看,知道了王秀的確是會醫術的,突然就想把自己的舊疾說一下,興許有希望呢。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陸狀元,堂堂大男兒,竟然……如此黏媳婦。
而且還當著下人們的面,簡直不像話!
陸云鴻要去上課了,臨走前看了一眼王秀:“娘子,我一會就回來。”
王秀:“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