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搖頭,扣住他的手道:“我們進馬車里去說。”
陸云鴻看了看周邊的侍衛,點了點頭。
夫妻二人上了馬車,錢良才便趕車前行,車轱轆很快就轉動起來,壓著路面發出吱吱的聲響。
王秀靠在陸云鴻的懷里,嘆了口氣道:“我懷疑太子病了。”
陸云鴻瞳孔緊縮,隨即握住她的手道:“東宮來信了?”
王秀點了點頭,掏出余得水的信給他看。
信里沒有什么特殊的,只是余得水為他的朋友求一副藥而已。但他描述的這個病情,十分古怪,可以說甚少聽聞。
陸云鴻道:“你懷疑余得水這個朋友是太子?”
王秀點頭,解釋道:“首先他在信中表現出對這個朋友的在乎以及尊敬,其次,他委婉地表達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最重要的,他希望我勸長公主早日回京。”
“三件事聯系到一起,這是他給我的暗示,他其實也不想瞞著我,估計是這件事太重大了。”
還有便是,余得水這個人是自幼進宮的,得勢后連個想提拔的人都找不到,又怎么會有需要求藥的朋友?
而且太子最后是自戕的,安王能搬倒他,卻沒有辦法殺了他。因為就是皇上在那樣糊涂的時候,也沒有想要殺了這個嫡子,這就證明了太子性格里有暴戾的一面,在事情發生到不可控,或者已經讓他厭倦的時候,他就會有暴戾結束的想法。
陸云鴻拿出火折子,先是把信燒掉了,隨即道:“所以你來試探長公主,但是她并不知道?”
王秀點頭:“我懷疑太子的病應該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是需要一定觸發的媒介,這就像創傷后應激障礙引發的精神類疾病,是很難醫治的。”
“太子需要長公主的陪伴才可以壓制,證明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也知道自己病情的由來,那么時間往后推,怕是幼時就有的,但那時候小孩子都需要陪伴,故而長公主并不清楚。”
陸云鴻道:“不著急,你看看能不能先開一副藥送回京城,至于是不是太子的病情,我會找人打聽。”
王秀道:“看來我得盡快提高我醫術的影響力,這樣才有可能讓太子親自來就醫。這種病發作起來十分痛苦,因為它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折磨,還有精神上的折磨。”
“我之前還想……”
想個辦法提醒長公主巫蠱案,可還沒有找到機會,又讓她好像窺探到東宮那陰暗的一角。
王秀看著陸云鴻,眼巴巴的,還有點委屈。
她想把一切都告訴陸云鴻,卻還是關鍵時候住了嘴。靈魂穿越這種事情太詭異了,畢竟她可是連巫蠱之說都不相信的人。
陸云鴻也沒有追問她,而是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像哄小孩一樣哄她道:“會沒事的,太子生病也不是一天兩天,肯定也有什么藥物壓制著。”
“我們先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給老天爺。有你這顆小福星在,就像陸家轉危為安一樣,我相信太子也可以的。”
“希望真像你說的這樣,那樣我們一家有太子的庇護,也可以活得更恣意些。”王秀說著,蔫蔫地靠在陸云鴻的懷里,她是真的不希望太子出事。
陸云鴻的吻落在她的額頭,寬慰道:“放心吧,一定可以的。”
就算不可以,也一定要可以。
陸云鴻目光微微一暗,心里早已經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