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逝,卻還是被偷偷注視她的姚玉和徐瀟看了個正著。
他們都微微詫異著,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俏皮的一面?
離她最近的陸云鴻勾了勾嘴角,捏著她手指玩,示意她別頑皮了。
眾學子想到剛剛錢云柔滿嘴污言穢語,把錢承都險些氣死了,那樣的小姑娘比潑婦還恐怖,他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可現在王先生開口,他們不免羞愧,一個個都低下頭去。
錢承則連忙站出來解釋道:“不關諸位同窗的事,是我叫人綁的。我這個妹妹跟我有仇,冤枉我毒殺親父,我百口莫辯,只能暫時將她綁了。
“現在先生來了,先生精通醫術,還請先生為我做主。”
說完,便給王秀跪了下去。
王秀詫異地看向陸云鴻,她還以為是要誣陷她呢?怎么是錢承?
這沒按套路出牌啊?
陸云鴻轉頭,看到錢云柔那怨憤的目光。
錢云柔沒想到他會看過來,一時驚得愣在原地。隨即還露出那么點幽怨委屈的意味來。
徐瀟看得有趣,險些拍掌了。原來這錢云柔竟然喜歡陸云鴻,所以才故意鬧得這么一出。
可給親爹下毒,她是不是也太狠了?
不知這么,徐瀟突然想起自己看的一個故事,因為想再見心上人一面,所以就濫殺無辜……
“嘶”徐瀟惡寒地抖了抖身體。
姚玉輕聲問:“怎么了?”
徐瀟搖頭:“沒什么?”他只是暗暗祈禱,自己可千萬不要被這樣的女人給盯上。
陸云鴻厭惡地收回目光,淡淡道:“無礙,先去給錢興看看。”
錢承引路,錢興已經被抬到堂屋里來了,就睡在門板上。
他喘著粗氣,眼神渙散,微胖的身體僵硬發冷。
馬氏在一邊哭,之前錢承吃的藥也拿了出來,就放在邊上。
王秀給錢興施針,錢興微微地哼著,慢慢有了意識。
王秀翻了翻他的眼皮,又把了脈,隨即肯定道:“是中毒。”
“中毒?”
馬氏癱軟,險些摔倒。
王秀沒有理會她,讓學子取了白紙來,將錢興服食過的藥丸倒出。
藥丸上附著一層黏稠的東西,有股淡淡的辛麻味,搗開藥丸以后,藥丸里面是干燥的,這證明毒藥是后面才下的。
王秀道:“有人下了毒,不過這手段委實不高明。這毒是從新鮮的汁液里面提取的,附在藥丸上都還沒有干,而這毒藥是烏頭的一種,只是根莖比較粗壯,開的花十分絢爛,故而又有野牡丹之稱。”
“但凡是碰過這種毒藥,手指會發黑,手指沾染的氣味更是三日不絕。”
“既然是有人惡意下毒,那就報官吧!”
王秀站了起來,眾學子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本以為只是一場誤會,想不到竟然真的有人暗下毒手。
而且還下在錢承買來的藥丸上,這陷害的手段宛如司馬昭之心啊!
馬氏也震驚了,她還沒有從丈夫是中毒的情況中反應過來,又聽到王秀說報官。